印许面色复杂,歇了一口气的时间,动作迟缓的把自己的右手腕子也抬起来在狄青眼前绕绕。还指了指桑成,示意看他的右腕子。
在衣裳之下,狄青隐约的也看到些许彩色……
“我们三人都被昨夜那人下了咒?”
印许没什么好声起:“可不是嘛,托您的福。非要管这档子闲事,现在可好?你要不把这凶手逮住,找出这下咒之人,鄙人现在也没什么好法子能破此咒!”
狄青听到末尾处一怔,“什么叫你没什么好法子破此咒?”
印许就跟看着个傻子一般的看着他,手勾勾自己腕子上的彩绳。
“这个咒是死咒,昨日我看似给孙二郎破了咒,实则打草惊蛇,让背后之人直接用幻术来查勘。而且我们与孙二郎的咒看似一样,却大有不同!上了道枷,我打不开不说,咒我也没法子破。”
这个意思就比较简单明了,就是,印许他没法子破咒。要么他们主动出击揪出幕后主使,要么就含恨挣扎最终等死!
印许接着拍拍狄青的肩,语调有些颓丧。
“这次的死咒上枷,我觉得和你关系很大!”
桑成已经推上车,准备一道出坊去京兆府了,所以印许跟上走。
狄青也快步两阔跟上印许,眉角提提,“这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印许朝着他弓一下身子:“多亏狄寺丞负有盛名,背后人怕一般的咒弄不死你,这才多上一道枷,特保我们必死无疑!”
口中虽是调侃之意,但愤懑在其中犹如一刚灌满的水,荡来荡去,颇带脾性。
狄青带着安抚之意,将印许一把搂过来。有些慵懒却坚定着说:“看看我昨日说的什么,我们要是一起携手,定能破此案!别担心!”
印许一拐子狠狠拐到狄青腰腹上,这个罪魁祸首还挺开心!龇牙狠狠瞪了一眼狄青,就与车并在一起走。
狄青揉揉肚子,还挺疼,这半道道士下手还挺狠!看着印许和桑成的背影,他略微恍惚,慢慢抬起自己右手的腕子,那一根彩绳没有孙二郎的鲜亮,但已经不是个好兆头了。
现在是什么头绪也没有――只知道是背后有人用术杀人犯案,其他的一概不知。
看来,要从第一件术杀人的案子开始算起,应该就是孙二郎死前说的七月十五杨柳家的柳都知一案了……
狄青眼神游离到车上蒙盖着麻布的孙二郎身上,去京兆府做了口供签字画押之后就要连忙赶去大理寺戴职,看看今日能否去卷宗室翻阅那一档柳都知的卷宗了。
他笑着吹了声口哨,慵懒的跟着走几步吹一声,走几步吹一声,当要走西街出坊门时,一匹马撒着蹄子就跑了过来。
这匹马十分有灵性,口里还衔了一根缰绳,将昨日狄青租的那匹马也牵了过来。
印许回头时瞧见两匹高大的骏马时心里直呼奇哉。至少印许驾过的马里还没有狄青这匹这么聪慧。
狄青一个翻身上马,马口里的缰绳扔给印许,“走吧,京兆府在光德坊,有些远。”
印许这个时候再看狄青,才觉得狄青或许还是个人,捏着缰绳随之翻身上马。底下推着孙二郎的桑成对比起来就显得格外不对称。
狄青哈哈的咧咧嘴,出口白气的,弯下身子,“桑成,某先去京兆府建卷宗,到时候你去了直接画押就完事儿。”
到京兆府时,郝徳权郝府尹上朝未归,狄青便只是与其他副手交代了事由始末,填写了卷宗。
说明昨日证人及死者的好友皆羁押在平康坊的武侯铺子里,京兆府的人直接去提即可,孙二郎的尸首也在送来的途中。
交代完后,桑成也气喘吁吁的赶到,剩下事情就由桑成与京兆府里的副手完成,狄青和印许的工作配合到位之后就准备去上任。
印许出了京兆府,随手拉了一位行人就问:“请问这位郎君,吏部往那个方向走?”
问得十分客气,至少狄青觉得这个态度比对他可算是好不少。
那人一看是从印许是京兆府出来的人,又往吏部去,生怕沾染事情,连忙罢手就跑,一句话都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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