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许用脚提提狄青,“问你了,你手里这些抱得都是什么。”
手上还伸过去拉拽翻看,狄青想着说:“我分到卷宗,破几件案子。”
话到这里,印许也扯看到了狄青手上的东西,赫然印着“黄金杀人案”的字样,囫囵着眼睛问狄青。
“你上任第一天就开始看案子了?”
狄青点点头,将被印许拽的有些乱的案子顺手理理。
印许张口:“那你就是没朝卷宗室里去翻七月十五的卷宗呗?”
狄青这个时候一掌击打额心,语气冲出来:“嘿,某给忘了……”
印许龇牙,转身往着大理寺外头走去,嘴里嘟囔着:“忘了好,忘了好阿,等死咒缠身揪住你心的时候,也忘了你是个将死之人才好。”
随着急促的暮鼓声音,他们知道该找地方落脚了。现在尴尬的是,印许知道哪里落脚,而狄青不知道!
转而想想,狄青快步挪到印许身边一把将他拉住。
“大理寺早就放衙,你怎么现在还没走,是不是等我有话要说?”
印许肩膀一抖,拂开他的手,慵散的声音说:“天地良心!鄙人不是等你。只是翻到了些卷宗,想着对我们有用特意寻了你一下午!没想到你沉迷在什么黄金案里,对自己乃至无辜之人的生死全然不放在心上!”
话里头有一股子愤懑怨怼,像个小娘子被遗弃说酸话的感觉。狄青一手夹着卷宗,一手摸摸鼻子。
“我这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了,一碰到案子什么都忘了。明日!明日我去卷宗室查阅,这案子不破,其它的案子某一概不碰!”
印许啐了一口,他娘的信你?嫌弃的痕迹十分明显……弄得狄青尴尬的走在印许身边。两人到了早晨戴职时停放马匹的地方,熟悉的阍人将马牵出来。
还迎面讨好的笑着,“狄寺丞辛苦了,今日您的事迹又传出来了。”
正要上马的狄青别过身子:“我今日有什么事迹?”
今日可是除了在狱里面审讯犯人,他可什么都没干。那人一笑,将狄青手上的卷宗接过,“大理寺规矩,卷宗不能带出大理寺。这些我替您整理放好在您的位置上。”
听到这里,狄青不想放手也不曾,悉数将今日看的卷宗都递出去。
阍人见着狄青还有些不大情愿的样子,继而列着嘴,爽朗的很。
“大理寺还从未出现过您这样的寺丞,嗜案如命,对待下狱的人还这么亲和。”
狄青不明白他说什么,印许却是一鞭子挥上去驾马出去了。狄青也不好在与这个阍人一个劲说着什么,也跟着挥鞭。
将要入夜的风凉的很,狄青整个头都觉得快被风给吹掉了,捏着缰绳的手缩到衣袖中。
印许很有目的性的驾马,他是有要去的地方,狄青就不远不近地跟着他。
别说,印许的马骑的不错。
印许带着狄青一路驾马到了延康坊,京兆府旁边的坊……从延康坊北门进去,还能看到京兆府踩着暮鼓回家的官员,骑着驴子摇在路上。
从北街一直到南街,最后朝东边一拐,印许停在一处寺庙门前扯了缰绳。
狄青抬头一看,赫然几个大字,西明寺。
这是做什么?
印许牵着马朝里头走,寺庙并没有阖门,还有小和尚在洒扫,一身松兰的素色长袍及地,里头翻着厚厚的里层。
他牵着马率先走上前去同小和尚说:“我等今日才来长安城上任,暂时没有住处,请法师收留一晚。”
那小和尚连忙接过印许的礼,再还回去,看了看印许和狄青,点头。
“寺里往西走,那边应该还有客房,随意住便是。若是饿着,直接去西边的小厨房,那里有些吃*******细的指了指路,然后继续洒扫。来寺庙接住的官员不少,凡是没钱住宿的人,或是赶不及回家的人都能借住,就是有些厚脸皮的能住几载……
这样的人竟然屡见不鲜,也就没什么太多热忱的。
印许又问,“请问法师,马厩在何处?”
那小法师随手指指,和狄青对视后一道往马厩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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