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五贯钱的月租拿下这座大宅,可谓是捡了一个大漏,朱秀暗自窃喜。
方翠兰和朱慧娘还有些担忧风水问题,将朱秀叫到一旁,娘仨凑一块嘀咕起来。
朱秀拍胸脯保证道:“娘,二姐,用不着担心,你们忘了,我得仙人入梦,金光护体,就算真有什么邪祟藏在这宅子里,也早就被我身上的仙人气息吓跑了。这座宅子没问题,咱们安心住下便是。”
方翠兰和朱慧娘相视一眼,娘俩都觉得风水克命这种事有点玄乎,不过她们对朱秀得仙人入梦相授机缘倒是深信不疑,否则没法解释朱秀身上的巨大变化。
见朱秀如此有把握,娘俩心中的顾虑打消不少,当即欢喜地招呼全家一起动手大扫除。
趁着住进新宅子的兴奋劲,全家人干劲十足,先将后宅要住人的屋子打扫干净,其余地方倒是可以慢慢收拾。
后宅屋子不少,完全可以满足一人一间的要求,正中主屋让方翠兰和三位姐姐居住,朱秀搬进东跨院,王昂兄妹则住进西跨院。
宅子大,大伙一起动手,到了下午饭点也只是勉强将后宅清理干净。
四五年没人住,屋里的犄角旮旯结满蜘蛛网,一推门扬起的灰尘呛得人能把肺咳出来。
甚至于,朱秀拎着笤帚,哼着“好日子”,开开心心地清扫着自个儿住的卧房时,突然从床底下钻出来一只肥硕的大耗子,后面还滴溜溜跟着三只小耗子,这一家子竟然从朱秀裤裆下钻过,一长串地逃出屋去!
朱秀吓得尖叫一声,笤帚一扔惊慌地朝外跑。
当他看到方翠兰和朱慧娘还有王昂,各自从屋里扔出来几只被打死的耗子时,朱秀彻底不淡定了,这老宅子简直就是个耗子窝呀!
就连小娘王竹也笑嘻嘻地拎着一只被打晕的黑毛大耗子的尾巴,跑到朱秀面前逗弄他。
望着那只起码有一斤多重的肥硕大耗子,朱秀吓得脸色惨白,落荒而逃,受到全家人的无情嘲笑。
朱秀当即悲愤地表示,一定要赶紧买来毒鼠药,尽快开展灭鼠工作,要不然一定会影响到数日后的县考。
看在县考的份上,大伙也就没有继续嘲笑朱秀胆小,方翠兰安排朱大茂出门去买毒鼠药,这才让担惊受怕的朱秀感受到一丝丝安慰。
前后院各有一口水井,王昂手脚利落地清理出一大堆枯枝落叶后,打上的井水已是清澈见底,除了朱秀,人人都舀了一大瓢灌下肚。
朱秀只能委屈巴巴地找点柴禾来生火烧开水喝。
对于近几个月朱秀表现出的这些生活小怪癖,朱家人和王昂兄妹已是见怪不怪,王竹还嘲笑他瞎矫情,事多。
干完活,全家都饿得咕咕叫,骡车上倒是拉来了米面锅灶,可惜宅子里柴火不够,住在县城也没法就近砍柴。
“城里有走街串巷的柴夫,平时一斤干柴两文钱,冬日里一斤要三文。每日的污秽物要倒在街口大桶,有倾脚头拉到城外填肥,每户每月要交十五文的清污钱......”
在县城待了几年,对于县城生活的规矩,朱慧娘倒是知道的比较清楚。
方翠兰感慨道:“城里生活是不错,可就是处处得花钱,烧火做饭,屙屎撒尿都得交钱应对!”
朱秀捧着一碗凉白开小口喝着,这些古时的生活细节,他前世研究史料时就有所了解。
《唐律疏议》中规定:“其穿垣出秽污者,杖六十;出水者,勿论。主司不禁,与同罪。”
城市居民胆敢有将垃圾粪便倒在院墙之外的,杖责六十,只是倾倒污水者可以不论罪。如果有司管理不到位,将与犯者同罪。
相较于严苛的前代刑法,唐律已经算是比较温和了。
《韩非子·内储说上》载,“殷之法,弃灰于道者断其手”。
《汉书·五行志》里规定,“秦连相坐之法,弃灰于道者黥”。
“灰”便是垃圾污秽物,胆敢将其丢弃在道旁的,可是要砍手刺面的!
古人对于城市环境的管理相当重视和严厉,只是受限于科学知识和技术手段的落后,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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