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使不得。”项杏娘直接推了开去,坚决而毋容置疑,脸上冷峻的神态一览无余,大家伙儿一下都愣住了。“行前娘娘有交代,太康伯家早年困苦,一家都是靠太康伯一人教书维生。回的礼不能超过两样,刚才主事姐姐挑了笋干和小姐亲绣的护膝便不能再有。至于常例车马钱回去支领,就当是太康伯府上发放的。所以,我等不能领两份。“
讲大堆话出来的俊俏宫娥叫鸢儿,年纪小小,身材条条的。特意被挑选跟杏娘出来,口齿伶俐得很,一通吧啦吧啦的。
听得张国纪老眼含起了热泪。懿安皇后是天上下到张家的福星,从小家里的内外一切就被她打理得井然有序。如今,身边随便一个普通的婢女讲起话来也都是头头是道、顺理成章。张氏一族全赖于她呀。
“如此,便全凭姑娘做主。“
“尚有一桩。娘娘叫问,家里可有与江南关联的人或事么?”
皱眉思索半天,国纪很慎重地在隔帘外答道:“莫有。”
“请太康伯再细想想。虽是桩闲事,娘娘前后却讲过两遍。”项杏娘之所以能分配到懿安皇后跟前,办事能力出众是其主因。
“…嗯,有一桩也不晓得算不算。府上主事管家的儿子小勺,前番随御史董大人家人去了江右置办什物。其它确无关联人物。”
“有劳太康伯了,我等告辞。”
一如天女下凡般的到来,三个宫女宛如飞升仙娥般,袅袅地然走了。
张坊。
“西山有鹿。”
饭桌上,渺目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眼睛发亮,他的仨徒弟齐齐看向捧碗仰头喝汤的师叔。一桌子的菜很丰盛,逢双圩在张坊,逢单则在安坊。
“等装完水车,某就去抓。”含含糊糊地,黄冲答道。
“为啥非要装水车啊?”稀奇古怪的事黄冲手上一大堆,渺目不方便每件都过问,成一、龙夕两个有时不敢问。庆生是每件不分大小,都要问个清楚。
“两架水车自动排灌,冷水田就能变常温。那边的溪水正好有落差。”
不懂。成一只会栽菜,龙夕懂得如何偷鸡摸狗,渺目一辈子也没种过田。何况落差啥的,没办法一下明白。
“我娘说五套全新的棉裤、棉袄要至少十五工,下个月才能缝完。”
龙夕的娘改嫁在安坊,恰巧嫁到的那户是个铁匠,渺目处心居虑筹备的弯刀也交待在那边打造。
“要造辆车,还要寻匹骡马。”打着嗝,黄冲又来个稀奇古怪的建议。
“车架好置办,孙木匠会造。马却整个县里都难寻得啊。”
渺目能理解有车辆出行的好处,只是马确实金贵。全县目前也就得知县大人唯有的那匹拐脚驴,其它真没有。
“偷牛崽的那伙有。“扒拉饭,成一低头嘟囔。他嘴笨点,心思和手脚都不笨。而且记性也不差。
“秀才讲,天授乡里下来了贵人,高头大马有三四十匹呢。“
“也有马车,我也听人讲起。“龙夕还真听到一耳朵。
“那又有什么用,难道能抢了来?“一双手摊开,庆生的小脑袋直摇晃。渺目笑了,黄冲也笑了。
“难道真去抢啊?“狐疑的龙夕没来由地看了看门口,怎么可能嘛。
“长途跋涉几千里地,有老有小加上那么多行李,是该造一辆车。“成一表态开始支持师叔的想法。
“放在第二步吧,里正那里的籍书办落下来还有日子。秀才出面才行。“里正是秀才的爹,张大户是秀才的大伯。而秀才似乎同渺目的师弟一见如故,关系处得相当不错。
“他送来好些书,不光没标点,字还古古怪怪的。“
点了点里头,黄冲放下碗筷出去继续捣鼓。
方桌会议到此结束。
“他自己写出的字才古古怪怪的。”脑壳凑到龙夕边上,庆生小声说。
再有半月便是过年,县里的街市逐渐热闹起来。
除了位置较远的云盖,离得近的乡民趁着农闲入城来缴纳租谷顺带采买年货,各乡镇的相关人等也恰好是这个时间进城来公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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