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人将吕延几人团团围住,但他们的注意力却全被几人中间的野猪牢牢吸引。
一个年长些的老汉,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摸着野猪:“这么彪壮的野猪,多少年没见过了,记得当年还是我年轻的时候和里长一起去山里猎过一头。”
兴许说话时太激动,老汉轻咳几声:“当时楚王尚在,律法还未有此时严厉,就算带着铁器也得十几个汉子才按住一头,现在你们四五个青壮小伙就能捕到一头,真是胜我们当年,只是不知你们是如何弄倒它的!”
老汉抬眼凑前,对着几人问道,同时老汉的问题也引来其他村中青壮汉子炽热的目光。
他们当然也想知道不用铁器就能捕到野猪的法子,吕延也不吝啬,拉着老汉的手看着大家伙儿道:“我吕延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,法子我一会就告诉大家,想我吕延若是没有各位相亲的帮衬,早就是草席卷身,抔土一座。”
“今儿得了猪肉也不会忘记大家伙,且等我回去将猪宰杀再分与各位乡亲,保证人人有份!”
周围乡邻齐齐叫好“哎呀!吕家娃娃出息了。”
“可不是,有了好东西都没落下我们。”
听说要分肉垂涎已久的村中青壮已然按捺不住,连连抢过野猪往吕延家里跑去,几人互望一眼随之一笑也都忘吕延家去……
村中青壮几乎来了一半有余,二十几个人清理一头野猪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,只见,烧水的烧水,褪毛的褪毛,端的端,跑的跑,拎的拎,捎的捎。
圩堤里三四十户人家,两三百斤的野猪每户能分到六斤多些,不仅如此,猪的骨头还能炖汤大补,就连心,肝,肠,肚儿洗的干净了,也是美味。
秦时郡县制,最底层长官便里长,有十户一里,十里一亭,十亭一乡之说,圩堤里村只是安乡亭的其中一个村子,可巧安乡亭长也是圩堤里的人。(注:我也不知道十户是确指只有十户,还是不止十户的意思╮(??ω??)╭)
吕延亲自提着猪肉到亭长家,除了猪肉外,吕延将猪头也顺带着,算是给亭长赔礼。
“延小子,你这是什么意思!”杨亭长站在自家门前,看着满脸春风左手猪肉,右手猪头的吕延,虽面无波澜,但眼睛却是时不时的瞥向吕延的双手,还不停的吞口水。
不等吕延开口杨亭长面无表情道:“这肉我收下了,那钱该多少还是多少,你可别想耍什么小聪明。”
吕延尴尬笑笑,老狐狸就是老狐狸,还是自己太年轻:“亭长你是想多了,这不村里每户都有分到肉,就差你这里,我这不给你送来了。”
吕延抬起右手看了一眼安详的猪头:“这个算是我另给的,算是给我哥几个之前犯下的错道歉。”
“钱你放心,延不是那种人,该是多少绝不会少半个!”顺势将双手上前,意思不言而喻。
“哼!算你你小子还有点良心!”杨亭长伸手接过,面上终于露出笑容,白了一眼吕延,语气却有些让人寻味。
“别站着了,进屋坐。”吕延木讷应了一声便跟着进去,还别说,亭长家的房子是整个安乡亭最好的,别人家基本都是土石木墙,茅草顶。
而亭长家则是青砖绿瓦,虽只一进,却是极像个家的样子,而且亭长家也从不会缺衣短粮,肉食虽不常吃,但也不像平民那样,一年甚至数年才尝得一次肉味。
这不是说亭长为人不公,反之亭长的威望在村里是极高的,只是听说杨亭长与县衙里的那位关系不浅,亭长有如此的家境,背后是不是有县令在接济就不为人知了。
放好肉的杨亭长见吕延还在堂屋傻站,赶忙上前热情拉着吕延:“站着干嘛,坐呀!。”
吕延被亭长这一手搞得有些迷糊,心中暗自敲鼓,刚刚还对自己不冷不热,现在咋那么热情!
难道是刚才送的肉起了效果!这不能够啊!亭长什么风浪没见过,怎么会因为这么点东西就变这样……
二人坐定,杨亭长盯着吕延看了一小会儿,不怎么怎的越看心中越满意,笑容愈加在其脸上绽放,出声道:“延娃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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