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歌武生平 (2-1)

“音乐，音乐导师？你不是应该……抓我？”

哪吒有点困惑。

“抓不抓你，我们还要再调查一番，看你有没有犯下大奸大恶之事，如果有，则要依法审判。如果只是收不多的保护费，那我觉得可以奏秉知州大人，将你们招安，收编为军乐队。从每年俸禄中抽取部分，还于百姓。而我，会作为音乐导师，指导、监督你的创作，帮助军乐队实现价值。”

高昇倒是想将哪吒直接收入麾下，但闹海寨人数太多，肯定是编不进他的骑兵队的。单独拉哪吒进队也有点奇怪。不如先将大有前途的哪吒收为弟子，用些现代音乐理念忽悠一下，以后好感度养起来了再招为门客。

“军乐队？”

“对，你们既有战斗力，又有音乐才华。这些能力、天赋不该浪费掉。

“”战时，你们冲锋陷阵，保家卫国，以兵器捍卫和平。和平时，你们就用乐器、用歌声去战斗，鼓舞我们的将士，启迪我们的人民，真正去完成你们的理想——用音乐，震动这个时代，让这片土地，甚至整个世界，都有更光明的未来。

“我想告诉你的是——摇震乐是一种追求力量的音乐，但不要将它变成为了有力而硬使劲的音乐，我们是为了某些东西而使用力量，去战斗。就好像我们拿起兵器战斗，不应该是为了主宰他人，只为了战胜而战斗，我们是将战斗作为手段，追求我们的理想，捍卫我们的爱，捍卫和平。

“不是歌舞升平，用歌舞为太平助兴取乐——虽然那也不错，但我们唱颂的不是那样的曲调——而是歌武生平，用歌声，也用武力，为理想中的太平盛世降生而努力。”

哪吒听了这番话，陷入深思。

他想到了那首《大地》，那份对国家，对历史的深沉情感。

高大人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啊，相比之下，我们过去的音乐，只是关注自己，唱着“翻江倒海”，实际上也只是窝在寨子里唱唱歌，四处收收保护费而已，江海并没有被我们掀起半点波澜。我们的音乐，可曾真的震动过世界？不过是震动了我们自己。

如果不再关心世界，失去了现实的养分，也许这里的音乐很快就会枯竭。到时候，即使想震动自己，也难了。

真正有力量的歌声，必定发于自我，也必定与世界相联系。

从自我，到亲友，到乡邻，到国家，到天下人，歌声或许能比山、比海，都更有力量。

用武力去战斗，更用音乐去战斗。为自己的理想而战斗，更为天下的理想而战斗。

哪吒感叹，仅凭这一份教诲，高昇就足以做他的音乐导师。

更何况，他还有那么出众的音乐才华，先进的创作理念。

“为爱与和平而战斗的摇震乐，既使用兵器，也使用乐器……我很认同你的理念。不过，关于军乐队，我还有一个问题。”哪吒道。

“问吧。”

“您说要监督我们的创作，那我们还能不能拥有创作的自由？”哪吒的表情很认真。

“人生在世，没有绝对的自由。如果你要创作一首鼓动推翻大陈朝廷的歌曲，我是不能同意你用军乐队的名义去发布的。军乐队毕竟吃的还是皇粮。其他的、没那么严重的情况，我会详细说明，给出我不认可的理由，你可以选择接受或不接受。

“我不会干预、操控你们的音乐，不会将你们变成发出指定声音的工具、人偶。只有个人的真实声音，才能产生摇震的力量。

“不仅如此，你们的署名权利和相关利益，也将得到保证。才能不是为了名利而生，但有梦想、有才华的人配得上名利，即使这会有一个过程，经受挫折、误解，他们的才华也终被看见。只有让人们看到这点，看到这世上有公平和尊重，不让人们对世界失望，相信未来会更好，世人追逐理想，一路向前的步子才会更坚定有力。我相信你们能改头换面，成为典范，成为先驱和偶像。”

“好！你这个老师，我哪吒认了，军乐队的事，我也十分愿意。不过，我还得问问我的兄弟们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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