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海盗之子，留守儿童 (3-2)

从歌词推断，他们的父亲都去当海盗了，一个个抛妻弃子，不再回家。小孩从小没了爸，青春期又受到当地浮躁、彪悍的民风影响，就容易变得叛逆，不愿循规蹈矩地生活。

这些留守儿童不是去当海盗，就是恨上了“背叛的父亲”，当起了叛逆少年。有一部分就搞起了他们叫“摇震乐”的，整天唱歌、演奏、跳舞。

但是玩音乐也得花钱，成天无所事事、吊儿郎当的，显然是赚不出钱的，所以他们这群留守儿童就聚在了一起，搞了个“闹海寨”。

高昇猜测，这群留守儿童多半是会向过路的商人、周边的小贩、农户等收取保护费，所以成为了系统定义里的山贼。

高昇很有礼貌地等他们唱完了两首歌。

然后，高昇施展轻身法，轻轻一跃，跳过了山寨不高的围墙。

在留守儿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，高昇就施施然地从内部打开了山寨的大门，让兄弟们鱼贯而入。

闹海寨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
围着篝火笑闹的少年们停下了舞步，放下了乐器。

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，从人群中走了出来。

这少年相貌生得颇为俊俏，一头黑色的长发扎成了发髻，皮肤白皙似玉，五官清秀如女子，但眉眼间却有股桀骜的煞气。

他穿了一身剪裁贴身的猩红色锦衣，在篝火明暗不定的照耀下，如同火焰的精灵。

高昇注意到，闹海寨以红色为主色调，无论是建筑，还是那些少年的衣饰，都没有蓝色——看来是真的很抗拒大海。

那少年大喇喇地开口问道：“领头的那位，你是什么军官？”

高昇他们是穿着“制服”来的。

“来抓你们的军官，要不要向我投降？”

少年脸上毫无惧色，啐了一口，道：“切……我爸是李靖！你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吧！”

“哦！原来是李靖……嗯……他是谁？不好意思，我初来乍到，人生地不熟……”

“啧……这么说吧，我爸是兴州水师总兵。”

“噢……官二代啊！”高昇恍然大悟，“我还以为你爸是海盗呢。”

“他们的爸都是海盗，我爸嘛……也差不多，一样是混蛋。”

“总兵和海盗差不多吗……”高昇若有所思。

他转头问跟着一起来的明智光子：“你们最初想要联姻的那位总兵，该不会就叫李靖吧？”

明智光子愣愣点头。

没想到啊，阿市原来是要许配给这位叛逆少年的……但也没准，说不定这家伙还有兄弟什么的。

少年有些暴躁：“喂喂！别无视我！我爸是李靖！”

“一边说你爸是混蛋，一边不断强调你爸是谁，你是不是有点分裂啊？”高昇笑嘻嘻地问道。

“关你球事……别来烦我，我就不会找我爸弄你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。”少年不耐烦道。

“那不行，你聚众为盗，我是要处理的。”

“我怎么为盗了？胡说道，我们兄弟收的是保护费！过路商队、百姓都是我们罩着的，海盗要是到这来，我们包管冲在前头，杀他个七零落！这些人受了我们的庇护，收点钱怎么了？”

“那海盗来过这附近吗？”

“没有……”

高昇点点头：“看来李总兵的名头，确实好使。”

少年皱眉：“保护此地的是我，是我们闹海寨！不是李靖！”

“自欺欺人罢了。”高昇冲他摇了摇手指，“百姓交了税的，自然该受官兵保护，哪轮得到你们来收这份保护费？这片地方，是本官罩着的，不是你。”

“嗬，好大的口气！你到底是什么官？”

“仁勇校尉，平峦府游骑兵队长。”

少年眯起了眼睛：“游骑兵队长……你是那位高昇？”

“你听过我？”

“你是打海盗的传奇，我挺佩服你的……假如你不是吹出来的假货。”

高昇耸耸肩：“我确实给海盗制造过一点小麻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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