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兄长临走之时下达的死命令,他就一个头两个大,为了能够尽快得到答案,眼下只好放低姿态了,于是客客气气的催促道:“花班主,本官已遵照约定,平安将令侄女送出城去,可否如实奉告,尔等究竟为何人指使?”
花云英笑了笑:“是不是我说是谁,你就一定相信是谁?”
啊!这话什么意思?难道是想随便说个名字搪塞过去吗?
刘光季突然感觉有点不妙,像是一脚踏空了似的,慌乱之中急忙扭头望向吴益。
咦,你俩红口白牙谈好的买卖,看我干什么?
吴益本来没想掺和他们之间的事儿,不过既然这个纨绔子弟无助的向他求援,那就受累指点一下迷津吧:
“当然不能说什么,就信什么了,不过,凡事都讲究合乎情理,只要花班主有理有据,能够佐证自己说的全是真话,刘机幕并非不明事理之人,焉能不信?”
其实他所谓的指点迷津,不过是最平常的道理,就连黄炳成那种满脑子糨糊的粗汉都能无师自通,按理说刘光季并不笨,为何还需要别人给他送脑子?
究其原因,主要是今晚之事闹的实在太大了,他满心患得患失,一时之间乱了方寸,直到听了吴益这番话,这才慢慢镇定下来。
“吴队将所言极是!”
他正了正头顶上的冠帽,打起官腔:“女犯无需多虑,尽管如实招供,本官自会依理明断……”
然而,花云英却卖了个关子,并没有立刻说出幕后主使的姓名,而是让他们先去找两样东西。
“究竟是何物什?”
刘光季皱着眉头问道。
花云英的双手被紧紧的缚着,费了老鼻子劲,才从脖子上摘下那枚青白色的竹符:“这是我们双方的信物,另外一半在一个死人身上,找到它,合符之后,我再告诉你们谁是幕后主使。”
“死人姓字名谁?”
“齐大彪。”
这三个字一出口,在场之人都一脸迷惑,吴益更是疑窦丛生,之前听张世安说过,她们和齐大彪都是绿林中人,彼此以师兄妹相称,本以为同是太行忠义保社梁小哥的人,如今看来,双方需要合符才能验明各自的身份,自然应该分属不同阵营,也不知道这个齐大彪,究竟是什么来头。
刘光季可没他想那么多,只想着尽量满足要求,尽快揭开谜底,正要命黄炳成去取那件捞什子,不料花云英又附加了一条,让他们顺道把齐大彪左手的大拇哥剁下来……
齐大彪就埋在城外的漏泽园里,那是一座刚修筑起来的新坟,十分醒目,黄炳成按照花云英描述的大致方位,没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。
等他把两件物什拿回日更宅的时候,天光早已大亮,少保府的大火也已经接近尾声,可惜成千上万的士卒和百姓,忙活了整整一夜,最终却只保住了最外围的两个小偏院几十间物舍,府内所有藏库全部化为灰烬,刘光世心疼得死去活来,当然,也恨得咬牙切齿……
“老幺!究竟是何人所为?”
他灰头土脸的跑到日更宅,见到刘光季,劈头盖脸直接催问结果——在此之前,他虽然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,但这事儿不能臆断,必须拿到证据板上钉钉,否则,将来兴兵复仇就会师出无名!
刚刚得知真相的刘光季已经完全懵逼了,因为这个幕后主使,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,不光是他,连吴益也觉得不可思议,简直就跟做梦一样,但人证,物证,铁证如山摆在面前,由不得他们不信啊。
刘光世见老幺嗫嚅半天,难以启齿,忽然意识到结果可能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,忙问道:“难道不是泼五?”
泼五就是泼皮韩五,韩世忠年轻时候的绰号。刘光世私下里从来没提过他的大名,除了憎恶之外,可能还有畏惧心理在作祟。
“非也。”
刘光季干涩的嘴唇里,勉强挤出这么两个字。
“哦……那是何人?”
不知道为什么,刘光世得到否定的答案,紧绷的神情反而松驰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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