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崧听了兰儿的话,又侧耳听了听院中的争辩声,瞧那争论不休的样子,像极了前世他在上大学的时候参加六大系辩论时的情景。
朱由崧眼角抽了抽,暗忖道:“那个貌美如花、心如蛇蝎的疯婆娘,如果把我这个世子放到眼里,那就不是她了。”
朱由崧心中自嘲一番,见兰儿正俏生生地望着他,面上一红脸上有些挂不住,轻咳一声说道:“真是岂有此理!身处王府,大呼小叫的,这成何体统?”说完一撩袍裾,作势就要去庭院中教训教训那三个“喧哗王府”的女人。
兰儿见到朱由崧的架势,眼睛亮晶晶的。朱由崧动了,她却没有动身跟着,这却跟平日间兰儿的作风大不一样。
朱由崧刚走出两步,身子忽然一顿,转过身来看了兰儿一眼,好像才发现她手里端着一盘子蜜饯。
朱由崧像是对那盘蜜饯极为有兴趣,路也不走了,人也不教训了,轻咳一声问道:“咳,兰儿,这蜜饯是朱由检送的?什么时候送过来的?”
兰儿嘴角勾起一个诱人的角度,朱由崧派人送这些东西过来的时候,朱由崧可是发了好一通牢骚,说什么朱由检其心可诛,想拿这些破烂换他宝库里的钱财,又说什么朱由检为人奸猾,这个买卖做的真是亏本当日反应强烈的朱由崧,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些东西是朱由检送过来的呢?
兰儿跟随朱由崧身边良久,对朱由崧的秉性十分熟悉,自然知道朱由崧是因为院子里的三个“女人”在装傻充愣。
兰儿的眼睛完成了迷人的月牙,她也不点破朱由崧窘境,只是脆生生道:“前日王公公带人刚送过来的。”
朱由崧哦了一声,把盘子从兰儿手里接了过来,伸手拈了一块蜜饯放在了嘴里嚼了嚼,点了点头,说道:“不错,味道还可以。”
朱由崧说完看了兰儿一眼,见兰儿不接话,便笑容可掬地拉起她的小手说道:“走走走,给世子捶捶背去,这些日子忙死了,又没有时间运动,整的我腰酸背痛的,浑身不得劲儿。”
“兰儿,你在这北京城住的可还习惯吗?”
朱由崧说完不待兰儿答话,又问道:“哎,对了,我吩咐你去买的茶叶买回来没有?这件事情可不能忘了,这些天来跟那些老狐狸在一块儿坐久了,三观差点都要给他们给毁了,一个个的脑满肠肥的样子,简直比我那个富可敌国的老爹还要土豪,出手还要阔绰,可想而知他们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!”
朱由崧义愤填膺地说着,身子却是悄无声息地往院子外面走去,目不斜视的样子,显得很是正经,但是对院子里三个女人的辩论却是绝口不提。
此刻被朱由崧跳跃性思维绕得晕头晕脑的兰儿,迷迷糊糊地就跟着朱由崧出了院子,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目不斜视的朱由崧眼角的余光,正在斜楞楞地盯着她,看着她没有问院子里面三个女人的情景时,心里才松了一口气。
朱由崧说一句,兰儿便赞同的点点头,端着那盘子蜜饯乖乖地跟在朱由崧身后,提也不提院子里的三个女人,逃离了眼前的这个“是非之地”。
朱由崧走到了月亮门口,轻咳一声说道:“这些人啊,别说是拿喝我最爱喝的茉莉花茶招待他们,就是拿街边一文钱一碗的大碗茶来招待他们,我都觉得糟蹋!”朱由崧说到这里,一撩袍裾逃也似得窜出了月亮门
兰儿见朱由崧有些狼狈的样子,脸上迷惑的表情忽地褪去,顿时笑颜如花
朱由崧的卧房布置得雍容华贵,一缕缕檀香从香炉中缓缓升起,朱由崧“五体投地”地趴在榻上,乖巧的兰儿跪在床边,一双小手在朱由崧背上游走,使得趴在床上的人发出一阵阵舒服的呻吟。
这些天来,朱由崧确实一直在忙着他和朱由检的“中兴”大业。这段时间以来,由于朱由崧暗中派人放出了风声,说他这个世子只要钱到位了,那是好说话的紧。
所以在这个贪官遍地走的京城,朱由崧像极了一个香饽饽,任谁都想上来啃上一口,又或者说现在的朱由崧更像是标榜自己是一个腐烂变质的食物,最是招那些苍蝇蚊子的喜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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