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崧手里端着一杯热茶,轻轻的吹着水面上漂浮的茶叶。他此刻正坐在大堂中,翘着二郎腿,脚尖一勾一勾的,显得恰意无比。
而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的儒生,后世给魏忠贤评选了“五虎五彪”,这位儒生正是中五虎当中的吴淳夫。
朱由崧看了吴淳夫一眼,见他欠着半边屁股恭谨地坐在座位上,对身边的茶水看也不看,轻咳一声提醒道:“哎,吴大人,喝茶啊!”
“是是是!”吴淳夫连声称是,小心翼翼地把茶杯端了起来,掀开盖子小小的呷了一口,又赶忙放了下来。
朱由崧点了点头,也把茶杯放到一旁,身子靠在椅背上,慢慢地问道:“吴大人,这茶味道如何?”
吴淳夫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,不假思索道:“入口生津,回味无穷啊!”
朱由崧嗯了一声,把身子侧了侧,说道:“那可不,这茶可是武夷山的大红袍!”
吴淳夫眼角一动,他虽不好茶,但是喝了一辈子茶,怎么分辨不出这茶就是大街边的茉莉花茶?
吴淳夫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色,朱由崧却是视而不见继续说道:“吴大人,这茶可不一般!这茶喝着像茉莉花,却是实实在在的大红袍,而且这这大红袍可是武夷山天光寺的大红袍。”
“武夷山天光寺?”
朱由崧脚尖一勾一勾的,点了点头说道:“对啊。”
吴淳夫不懂装懂点了点头。
朱由崧好奇道:“吴大人知道这个天光寺?”他这个地方都是信口胡诌的,难道歪打正着了?
吴淳夫露出一个尴尬的神色,却是不好说明自己对这个天光寺闻所未闻。
朱由崧轻咳一声接着说道:“武夷山天光寺这个大红袍茶树啊,一年里面风调雨顺也只能产两斤。这两斤里面啊,也只有三两的春芽最有滋味。”
吴淳夫听朱由崧说的玄乎,还以为自己刚才自己喝的那一小口没有品出滋味来,连忙又喝了一口。
茶水入口,口味依然,但是吴淳夫听朱由崧说的神乎其神的,似乎在这茶水里面又喝出了别的滋味来。
朱由崧见吴淳夫又喝了一口,便说道:“关键这茶啊,贵啊!”
吴淳夫连忙侧耳倾听。
朱由崧见吴淳夫这么配合,从怀里摸出一支烟,叼在了嘴里,伸出一根手指说道:“这茶一两,就要两万两银子!”说着又伸出了一根手指。
吴淳夫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,看看手里的茶杯又看看朱由崧,大睁着双眼断断续续地说道:“两两万两银子?”
朱由崧把烟点燃,深深吸了一口微微一笑说道:“可不是嘛,吴大人,本世子这可不是信口胡说的。”
吴淳夫眼角抽搐着,一两茶叶就要两万两银子,这还不是信口胡诌的?
朱由崧摇头晃脑的,像是在说书一般说道:“我这茶叶可是采自武夷山天光寺的大红袍,这天光寺中只有三株茶树,这茶叶向来是不外传的。”
吴淳夫见朱由崧说的煞有其事,脸色凝重起来。
朱由崧偷偷瞥了他一眼,接着说道:“说来这天光寺的三株茶树也是非同小可,它们白日沐浴日光佛语,夜里静享月华宏愿”朱由崧说到这里声音一顿,问道:“吴大人,你可知道这三株茶树奇在哪里吗?”
吴淳夫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可是这茶树在佛寺当中日子久了,沾染了佛气?”
朱由崧摇了摇头说道:“这却是稀松平常了,天底下庙宇众多,种茶树可大有人在,这个沾染佛气一说,并不算什么稀罕事情。”
吴淳夫听朱由崧这么一说,心里又悬了起来,难道这茶叶真的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?
朱由崧轻咳一声缓缓说道:“沾染佛气一说无从考证,本世子也不好妄下结论,不过这三株茶树却是天生异象。”
“天生异象?”
朱由崧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:“嗯,确实是天生异象,这三株茶树一年当中只有一株可长出新叶来,另外两株在此期间却是如同枯萎一般。然而第二年就会换成另一株茶树长出新叶,如此循环往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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