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青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讲,朱由崧只听了一半,倒不是朱由崧不尊重人,而是周青演说中旁征博引,其中夹杂的典故实在是让朱由崧听不懂。
朱由崧自然不会表现出来,只是不住地点头,能听明白的地方就会出声附和。周青自然不知道这些,他怎么会想到眼前这个看着像是饱读诗书的朱由崧,会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?周青一席话说完,见朱由崧不住地点头,还以为他对自己的观点十分认同,这让周青奉为知音,视若知己。
朱由崧觉得二人客套话说的差不多了,便起身告辞,周青这时候已经不在乎朱由崧是不是什么颇有身份的公子了,也不在乎朱由崧是不是自己的贵人,这时候他把朱由崧引为知己,还想着跟朱由崧来场秉烛夜谈
周青挽留道:“朱公子,你我一见如故,如不嫌弃,今夜就在寒舍住下,咱们夜里再好好谈谈!”
朱由崧闻言一愣,没想到周青跟人这么交心,只听他说了几句话,就要留下自己吃饭?
朱由崧今天自然没有时间跟周青谈古说今,他已经跟朱由检约好了要商量削藩的事情,只是今天朱由检只说了个大概,其中详细还没有细说,就被朱由检后宫的那三个女人给搅和了,便婉拒道:“在下还有要事,以后得闲必定再登门拜访。”
朱由崧开始本想着亮出身份将周青拐到身边来,可是听完周青刚才的那番话,听他那意思,好想对他们这些大明宗亲也是意见颇多,自己如果冒然两名身份相邀,若是弄巧成拙,岂不是坏菜?
周青见朱由崧去意已决,有些惋惜道:“也罢,既然如此,周某便不挽留公子了。”
朱由崧站起身来,笑道:“青山常在绿水长流,今日不得空,改日再来登门拜访。”
周青将朱由崧送出书房,见朱由崧的两个侍卫正守在门口,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个火折子,递给了朱由崧。
朱由崧有些欣慰的看了孙长志一眼,这家伙越来越上道了。
周青倒有些疑惑,不知道朱由崧的这个家仆怎么还随身装着火折子?正在疑惑间,忽然见朱由崧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精致小木盒,打开一看,原来里面是摆得整整齐齐的一根根纸卷,里面卷着深色锯末一样的东西。
周琴越看越困惑,不知道朱由崧这是要做什么。
朱由崧习惯性地从烟盒里摸出来四支烟,递给了周青一支,又递给了胡天德和不断地搓着手的孙长志一支。
胡天德没有烟瘾,以前没有抽过烟,只是他是来者不拒,只要朱由崧给了他烟,他就会抽。朱由崧估计,就算是一杯毒酒倒给了胡天德,这家伙也能不皱一下眉头,一饮而尽。孙长志倒是烟鬼,只不过他嫌弃烟袋锅不方便,并没有随身携带,刚才在车上朱由崧给了他一根,算是把他烟瘾给勾了上来,这时候学者朱由崧一样夹着烟,眼巴巴地看着朱由崧手里的火折子。
周青拿起手中的烟卷细细打量了一番,才认出来这薄如蝉翼的纸张里面卷的竟然是烟草,他以前没有抽过烟,不过见朱由崧甚是着迷的样子,好奇心上来也就着火折子给引燃了。
“咳咳”烟一入口,就觉得如同吸进了沙子,呛得周青咳嗽起来。
周青咳嗽了两声问道:“公子,为何喜欢吸这干沥如沙的东西?”
朱由崧笑道:“周兄,这烟草还是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的,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试了,这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,就跟慢性毒药一样。”
周青疑惑道:“公子既知这烟草是慢性毒药为何还要吸食?”
朱由崧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:“哎,知道其中厉害,可还是欲罢不能。”朱由崧嘴里叼着一根烟,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,大致的估摸了一下时间后,便朝周青拱了拱手道:“周兄请留步,小弟告辞!”
周青一拍脑门急忙说道:“公子且留步,你说的向日葵种子,在下这就给你取来!”
周青跟朱由崧打了个招呼,便走回书房,片刻后手里便提着一个布包走了出来:“公子,这里面就是向日葵的种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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