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检心中对朱由崧的身份产生了怀疑,但是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,若无其事地问道:“你真的不知道刚才那个叫杨涟的大臣?”
朱由崧正沉浸在大脑兴奋性的缺氧当中,听到朱由检的问话,点了点头道:“骗你干嘛,我是真不认识。”
朱由检眯着眼睛问道:“那你可知道孙承宗、袁崇焕还有曹文昭?”
朱由崧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,说道:“只听说过袁崇焕,别的不认识。”说着好奇地望着他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少年问道:“咋,问我这些做什么?”
朱由检慢慢地站起来,走到书案前,拿起了桌上的茶杯,似乎在欣赏上面的青花,又似乎在沉思想着事情。
朱由崧见朱由检不说话,还以为他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,又把烟拿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,刚要吐出一口烟气,只听见“啪!”的一声响,朱由检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!
中和殿的大门并没关上,随着茶杯的掉落,殿外忽然冲进来十几个护卫,个个手持兵刃,剑在手,刀出鞘,显得很是凶悍!
朱由崧瞪大眼睛想问个明白,可是还没有等他说话,朱由检抬手一指,喝道:“将此獠拿下!”
朱由崧眼睛都快要瞪出来,他实在是弄不明白,为什么刚刚还是好好的同志,怎么转眼就成了此獠了?
“我”朱由崧想问个明白,可是话还没说完,眼明手快的侍卫,就把朱由崧给按倒在地上!
朱由崧被人按倒在地,右脸紧紧地贴着冰凉的地板,这种姿势真是要有狼狈就有多狼狈。要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崇祯是穿越者也就罢了,现在知道了,哪能还咽的下着口气?
人人心里面都有一种双重标准,此前朱由崧不知道朱由检是穿越者的时候,心里面就会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,等到真正见到朱由检时,虽然因为身份的限制和阅历的不足,导致自己有些手足无措,但是心中的这种优越感却没有消退。
直到朱由崧知道了崇祯也是穿越者的时候,他心中的这种优越感虽荡然无存了,但是与之相伴的却是一种平等的感觉!
同是后世穿越者,谁能比谁更难惹?这让朱由崧对朱由检有一种本能的亲近感,还有朱由崧对时空和年龄的错位,他恍惚间就会以为眼前这个大明天子,就是后世的一个十七岁的少年!
一个十七岁的少年,不论是在后世还是现在,他都得叫自己一声哥哥!
朱由崧被人按在地上,不由得怒火中烧,不由怒嚎道:“同样都是后世人,为什么这么对我?”
朱由崧红着眼睛望着眼前面露冷笑的朱由检,咬着牙问道:“为什么?”
朱由检面露冷笑,却不说话。朱由崧只看到朱由检随手一挥,就觉得脖颈一痛,眼前一黑,再无知觉
等再睁开眼时,眼前一片漆黑,朱由崧凝神静气好一会儿,才感觉到自己还趴在地上。只不过现在脸上贴的不是中和殿冰凉的地板砖,而是有些潮湿的稻草
“咝”朱由崧揉着脖颈子爬了起来,发现自己处在一个不超过十平米的小房间。这间房的造型很是别致,三面都是大腿粗的木栏,只有一面墙,墙上开了一个西瓜大的小窗户,也是被木栏杆封得死死的。
小房子里有一张木床,上面有一床脏兮兮、臭烘烘的棉被,木床旁边有一个木桶,半掩着盖子,发出一股恶臭熏天的味道。
这里面唯一的一堵墙上面写了满满一墙的字,自己或潦草,或端正,反正朱由崧自认就是练一辈子字也赶不上的那种,上面的字并不是什么书法,而都是些或追悔莫及,或悲天悯人,或感叹命运不公的诗词
朱由崧眨了眨眼睛,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被关在牢房里。他穿越后还没有进过牢房,这时候进了牢房,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新奇,这地方潮湿、阴暗,正是老鼠和臭虫们的天堂,谁愿意住在这个地方?
朱由崧把背靠在栅栏上面,又发现自己身上的冕服已经被脱了,换上了一身囚服,脚上带着的铁链环扣竟然有成人小指般粗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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