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特尔向场中的堂主及门主脚下的酒坛望去,数了两遍,有标记的十二坛酒具已开封饮尽,于是轻轻点头。
尼扎木扬起下巴指了指叶断山怀里的帕黛,道:“师姐说了,师傅给药时,并未提及是何效果,只嘱咐我们小心使用,再耐心等等便好。”
霍加点点头继续等着。
忽然,叶段山突然开口道:“今日,九江门所有堂主均已归来,凡未曾到场者,都在近日里丢了性命,酒局里还要大家一起公审件事。”
这便是叶断山所说的第三件事了,众人都停下酒碗安静听着。
叶断山向后招了招手,令人抬上来两只颇为考究的箱子,一只朱漆红色小盒,不过两尺左右,一只极长的深褐箱子,又窄又长,除却把手活像个棺材。
叶断山没有吊众人胃口的意思,令手下先打开大些的箱子。
顿时,一股腐臭味充斥当场。
众人定睛看去,却见箱子里是一具已经泡得泛白的无头尸身,正中被开膛破肚,腹中脏器具已被掏得干干净净,纵使各位都是行走江湖多年,也不由得心生怯怯。
“三哥,这箱内是何人。”有堂主出声发问。
五毒几人看到这具尸身的刹那,不由得大吃一惊,尤其是巴特尔浑身肥肉颤抖,忍不住低声向霍加问道:“霍加混蛋,我那天给你的小姑娘,你没有杀了她吗?”
霍加不知道他为何发问,也低声道:“一个小姑娘,我杀与不杀有什么关系?”
巴特尔闻言不住叫苦,“臊驴子,看见小姑娘也起歪心,往日里嗜血无度,怎么遇到正事反而成了谦谦君子了。”
霍加几人想逃,才向后退了几步,却见门外已经围了一圈九江弟子,不由得心生绝望。
帕黛深深看了眼环住自己腰肢的男人,似乎是第一次认清他。
“诸位想知道他是谁?”叶断山向众人发问。
众人齐声应是,叶断山又道:“这尸身原也是门内兄弟,善使一条十三节的碧波鞭。”
众人大吃一惊,大叫出声来,“啊!天收兄弟,何至沦落到这种境地!”
叶断山令人打开小盒,小盒里是一颗人头,已经略有些干瘪,瞪着一双灰蒙蒙的眼睛,安静卧在红缎上。
叶断山将不住颤抖的帕盖又抱紧了几分,帕黛脸上满是泪水,推了他两把却推不动。
叶断山脸上看不出悲喜,又道:“诸位都是江湖老手,烦请大家一起长长眼,看看天收兄弟是如何死的?”
吴定蝉和众堂主一起拥到箱子近前,仔细观察一番,开口道:“肚子上的刀颇为犀利,自下而上交叉划开,从小腹一直劈到前胸,这该是致命伤,至于头颅倒像是之后取走的。”
叶断山向吴定蝉问道:“小金,你最为聪明,我问问你,有没有可能脖子上的伤是致命伤,最后又在肚子上补了两刀?”
吴定蝉脸色颇为难看,正色道:“断然不会,若削去头颅,躺在地上的尸身,腹上两刀该如何去砍?”
叶断山脸上痛苦一闪而过,点头道:“是了,我也是这般猜想,所以专程将所有人都叫回来,在此开堂公审。”
“我们原以为是火船帮的易奢,取了天收兄弟的性命,这才叫其子天养继任,参加小盟主会大闹火船,只因他的头颅上有一道极细极窄的刺伤,遍数高手,不过细剑易奢最为可疑,今日看来这人除了极细的兵刃,还使双刀……”
在场一位堂主高声道:“搜查那天,有弟子来报,霍加堂主所带棺材里有个小人,使用两口短刀,恰与天收堂主所受伤相同。”
“可这细剑?”有堂主仍有疑虑。
叶断山道:“我们怀疑是细剑,因为在院子里看到了剑痕,而且都认为头顶这伤是致命伤,如若不是,那这伤为何不能是一把簪子?”
叶断山说完,手一勾,从帕黛头上将簪子取下,帕黛有心阻止,可以她的手段如何抵得过一位超一流高手。
叶断山将簪子扔下去,吴定蝉接过簪子,插进头颅镜果然是严丝合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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