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了,待我缓缓!”张辽心中还是无法释怀,虽然不曾怪罪高顺,可自己与他这么多年的兄弟,搁在谁身上谁不心中难受。为了一个外人,竟然以兵器威胁自己。那不是生气,而是心痛。
步练师见张辽低着头心痛的样子,便说道:“其实高将军对小乔也是情深义重,那种情况下,若不是高将军以兵器威胁夫君,只怕小乔会消香玉陨。”
张辽愣了一下,回过头来看着步练师,步练师点点头:“夫君难道还看不出来吗?子谦为人沉默寡言,不善于表达情感,特别是这男女之情,以高将军统领大军的威严,是断难轻易表露自己的情感。当时那种情况,也许高将军的行为不是最好的举动,但也许是最有效的举动。”
听妻子这么一说,张辽心中一片怅然,“是啊,他就是这么一个人,可放了小乔离去,他这辈子就很可能注定孤独终老,你让我怎么办?”
“夫君,不要多想了。明日还是去看看高将军吧,无论结局如何,都要去看看,若是夫君还是一时放不下,不妨偷偷前去看看也好!”
“嗯!”张辽深深点点头,将妻子拥入怀中,想到高顺,眼中闪过一丝痛苦。
……
翌日,营中巨大的校场上,今日停止了一切训练。营中的将士将诺达的校场围了个水泄不通,里里外外十几层,确保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点将台上。
吕布神色冷峻的坐在上首不发一言,没有豪情状语,没有激情动魄的蛊惑,今日将是吕布认为是自己最难熬的一天。
吕布将一切都交给了刘晔,刘晔宣示了高顺所犯的之罪后,台下一片哗然。接着刘晔又宣读了吕布对高顺所治之罪。
台下陷阵营将士们默默的看着高顺被押在点将台中间,袒露着宽厚的厚背,神色带着悲怆。高顺是他们的主将,是他们的精神寄托,而平素高顺又对他们情若兄弟,许多陷阵营士兵们默默的低下头,不忍看着抬上的高顺。
高顺目视前方,脸上不见丝毫波动。
在刘晔最后一声中:“今日高顺所犯之罪,无法功过相抵,诸位将士不得求情!”结束后,吕布跪坐在主位上,一挥手,左右两名壮汉,手持水火木棍上前来,立在高顺身后。
“行刑!”
一名小校大喝道。
“啪!”
“啪!”
两道棍痕深深烙在高顺的后背上。
高顺牙关紧咬,闷哼一声,额头的汗水看是往外渗出,但依旧是不发一言,上身仅仅挺立着。
身后的吕布,瞳孔一缩,放在案几下的双手紧紧握着,浑身的戾气也开始不断的翻滚。
左边是刘晔和庞统,右边是毛玠和陆尚,几人对视一眼,心中既感动又担忧。感动的是吕布对待高顺如此关心,凸显了身为主公的情义,担忧的是和吕布一样,这才刚刚开始,还不知道高顺能否挺过来。
“啪!”
“啪!”
一声一声的响声,回荡在校场上,足矣说明吕布并没有徇私。这仗刑乃是实实在在的。
甘宁焦急的伸着脖子,又不时四下左右张望。
黄忠和徐盛拉住了甘宁,让其稍安勿躁。
仗刑还在继续,到了五十回时,高顺口中喷出一口血注,笔直的身躯终于承受不住剧痛,整个人向前趴了下去。
吕布神情一紧,就要起身,但很快又重新坐了回去,原来高顺硬是生生又挺直了身体。
那名小校回头望了刘晔一眼,见刘晔点点头,只得继续喝道:“继续!”
“五十一!”
“五十二!”
“……”
台下的士兵们开始一遍遍的数着,只是好似显得如此艰难。高顺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,嘴角开始流出鲜血。
“来人,将高顺带下去,好生医治,剩下的四十仗刑由本将来代为执行。本将身为主公,臣下有错,本将也难辞其咎!”吕布终于起身,朝着下面士兵喝道。
“不用!”高顺这时高声喝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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