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桃没有理会这个极会察言观色,内心惊惧交加的谢帮主,径直走到酒桌旁坐下,自顾自拿起一壶酒,摇了摇,还能听到响声,便猛灌了一口,放下酒壶,吧唧了下嘴,点评道:“醇香有余,滋味不足,一般吧。”
谢晨阳顿时心领神会,回身走到门外,扯开嗓子吩咐道:“来人啊,撤掉酒席,重开一桌,把本帮主珍藏最好的佳酿搬上来招待贵客。”
说罢,谢晨阳连忙走到老者身边,壮起胆子小声询问道:“不知前辈深夜光临寒舍有何贵干?”
林桃翘着二郎腿,没有回答谢晨阳的问话,反而嘿嘿笑道:“能屈能伸,懂得察言观色,识时务,有前途,好苗子。”
谢晨阳心中无奈,却又不敢表现出来,只能装作听不懂。老者这句言语,听上去是在夸奖,细细咀嚼,不难品味其中的讥讽之意。
酒菜很快重开一桌,比之先前招待火龙宗两位长老的那桌更要丰盛,珍馐美味。
谢晨阳没有上桌,很自觉地站在一旁给老者倒酒,林桃丝毫没有作为客人的觉悟,吃起来风卷残云。
二人这般所为,作为一帮之主的谢晨阳无论是心里还是脸上,都不觉得是种侮辱。林桃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。
酒足饭饱,林桃放下筷子,拿手胡乱擦拭了下油腻的嘴角,淡淡笑道:“小老儿就开门见山,懒得去说那些拐弯抹角的话,我家少爷也让我给你带句话,既然已经与竹沅帮做过一次生意,那么做生不如做熟,这桩买卖还跟竹沅帮做。”
谢晨阳清晰听到那个“也”字,只是对老者这番话,谢晨阳表现一头雾水的样子,他道:“敢问前辈,贵公子是?”
林桃忽然抬头看着满面笑容的谢晨阳,脸上先前还挂着的淡淡笑意,瞬间消失不见。紧接着,从其身上散发出滔天的威势,压向谢晨阳。
“在老夫面前装疯卖傻,抖那些小聪明,活腻歪了。”
谢晨阳只觉得如被千斤巨石压顶,压的他喘不过气来,周身仿佛有无穷剑气刮骨,疼痛难当。
“还算有那么点男子气概。”
半晌过后,林桃恢复平静,“我家少爷是谁,作为荒城帮众最多的竹沅帮帮主不知道?”
如此巨痛,谢晨阳硬是没叫出声,这才在老者说出“还算有那么点男子气概”后得以缓解。
谢晨阳不再装不知道,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:“是否是遍天下茶铺的那位公子?”
林桃不置可否,只是说道:“我家少爷问你,是否愿意血溅五步,平夙愿?”
谢晨阳似懂非懂,“公子的意思可是说,这次荒城内乱,我若跟随公子,他便替小人报那夺妻之仇?”
“孺子可教。”林桃站起身,便要离去。
老者的来意,谢晨阳心思电转间已经琢磨的差不离。
从刚才老者不知是故意还是其他,所流露的气势与实力,谢晨阳可以断定老者背后的那位少爷,身份铁定不俗,不然也不敢跟城主府搬手腕,只是其跟脚与实力难以判定。
见那老者要走,谢晨阳慌忙说道:“前辈,竹沅帮不过是新晋本土势力,即便位列二流势力前列,也是根基不稳。而火龙宗作为老牌一流势力,底蕴之深,依附势力之多,自不必言说,竹沅帮何德何能为公子充当马前卒?”
林桃停下脚步,回过头,看着谢晨阳,笑容阴冷道:“有话直说。”
谢晨阳看着老者的眼神,浑身打了个激灵,如坠冰窟,但他还是壮着胆子说道:“不知前辈对战火龙宗的话,有几成把握?另外,晚辈也不可能因为前辈几句话,就举全帮之力,做那前途未知之事吧?毕竟晚辈对前辈以及公子一无所知,这就太过冒险,即便前辈修为盖世,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?”
林桃忽然气笑了,“土鸡瓦狗的狗屁什么宗,还几成把握。你到底要说什么,有屁快放,再敢啰里八嗦的拐弯抹角一句,我不介意先送你去鬼门关走一遭。”
谢晨阳讪讪而笑,低着头说道:“晚辈希望前辈自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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