虬髯客背着长条囊离开黄沙城,要去做第二件事,城主府所谓的交代,他只当是一个笑话。
这两个实力都已经是半步神窍境的男人,最后说了什么,曾经的主人要龚猛做什么,除了这二人外,无人知晓。
黎春城,龚猛,两个曾经能生死相托的兄弟,在今日相见后,彼此都明白,心中的那条裂缝,再也缝补不了了。隔阂已在,话都是藏着掖着的。
有着双重身份的龚猛,在黄沙城明面的身份,是有一个在城中府担任执事的假父亲,自己身为前龚氏族的嫡系子弟,整日游手好闲,出了名的懒。而另一重身份,则是黄沙城六府主之一的大府主。这个身份,在整个黄葫六滩,只有一人知晓。
走在去往城主府的偏僻小道,走着走着,那个背剑青年,面相一变,成了一个英武不凡的中年男人,一袭青袍,腰缚玉带,玉带之璀璨夺目的玉珠几乎占满整条玉带。他依然背剑,只是眼神变了,变作一片淡漠。
径直穿过恢弘壮观的城主府大门,来到府中正央的一棵冲霄巨树下。
给人感觉苍茫古老的擎天大树下,一个一袭黑衫,英气逼人,看去约莫二十五六岁,身段高挑的女子,抬头仰望着大树。女子的目光似要穿透黄蒙蒙,烟雨缭绕的天色,看到高不知几何,才萌新芽的大树顶。
听到脚步声,女子回头看过去,那张天然不加修饰,一颦一笑都美的让人心动的脸,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。女子对于中年男子的到来,丝毫不觉意外。
她开口道:“走了?”
龚猛点点头。
女子正是黄沙城的六位府主之一,二府主南宫玉蝶,也是六位府主里唯一一位女人。
“那个老人走了,要用后手了?”南宫玉蝶往前走了两步,直面中年男子。
龚猛道:“尽管当年,我那位主子没有对我说明原因,就将我流放万里,还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。”
顿了一下,他接着道:“可是,知遇之恩,救命之恩,这都是切切实实存在的。我觉得委屈,窝囊,归根结底,是因为那个老人当年没有和我交代清楚。不然,我岂会有一句怨言。”
龚猛说话的语气很平静,他与女子擦肩而过,走到大树前,双手在树干轻轻摩挲。
南宫玉蝶跟着回头,望着男人的背影,她道:“受了这么多年的苦,吃了那么多罪,就因为黎春城来带了那个老人的一句话。你就要义无反顾带着好不容易整合出的势力,为那个可能已经死了的大庆小王爷效力?”
龚猛呵呵一笑道:“哪儿那么容易,那个孩子我当年是瞧着顺眼,是对我胃口,可光凭这些就想要我龚猛为其效死,那也太儿戏了。”
南宫玉蝶道:“我看着你辛辛苦【app下载地址xbzs】苦十九年,将这黄葫六滩从一盘散沙,整合为北域天下一股不容任何一族一部忽视的势力。若就这样奉送给一个毛头小子,让其挥霍,甚至连你都要为其效死,我觉得不值。”
龚猛回头,目光复杂的看着南宫玉蝶,“值与不值,你说了不算。”
南宫玉蝶晶莹如玉的小嘴微张,似想要说什么,最后又没说。
两人沉默了半晌,南宫玉蝶又道:“就算你心已定,可又怎么能让北域将士去为一个南阙王朝的人,征战天下,就算你想,他们也未必愿。”
南宫玉蝶紧跟着小声嘀咕道:“最好那个年轻人死了。”
她的声音虽小,龚猛却一字不落的听入耳中,他道:“死了,不可能,有那两位老人,给那孩子留的后手,我想不到,这天下间,有谁可以取走他的性命。即便最后,大庆气运衰退,南阙势长,有一线可能杀死他,可我依然相信,他不会死。”
女子静静听着,没有出声反驳。年前,白罱城外,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庆年轻人叩关**,最后不了了之,而那年轻人传闻已死。
南阙朝廷下了封口令,可悠悠众口,怎么去封,难免有不怕死的人把消息传来出来。眼前之人又极其关心这些人,小道消息收集了一箩筐,甚至有密报传回黄沙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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