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臻弄出了什么波折呢,《三国志·卫臻传》是这样记载的:“夏侯惇为陈留太守,举臻计吏,命妇出宴,臻以为“末世之俗,,非礼之正”。惇怒,执臻,既而赦之。后为汉黄门侍郎。”
有人把这理解为夏侯惇命令卫臻带着媳妇参加宴会,这个基本不是太可能,夏侯惇又不是傻缺,这样要求下属,他有脸见老曹么。再说卫臻也不会听他的,老老实实带着媳妇赴宴啊。命妇在汉时一般指是侯爵夫人,当然中国人不会可能这么呆板的,就像后世数不清的主任一样,一般大臣,哪怕没有封侯,在不较真的场合下,也会被成为命妇。所以这个命妇出宴,要么是夏侯惇让属下妻妾出宴,要么让自家女眷出宴,结合夏侯惇高安乡侯的身份,极大可能是后者,毕竟一来让人家妻妾出宴这等事不符合礼仪不说,人家下属也不乐意啊,二来他下属的级别,女眷能称命妇的怕是没有。
所以,当时的场景应该是这样的:
夏侯惇到任陈留太守后,举荐卫臻出任计吏,因为计吏是要在秋天时进京,向朝廷汇报地方政务,受了老曹嘱托的夏侯惇很给面子,给卫臻举办了个送行的宴会,送上了父辈的期盼与祝福。就这夏侯惇还觉得不够给力,便让自己妻子也在宴会上出场来祝福一下,结果卫臻却不领情,嫌弃说这是“亡国的风俗,不符合礼法”——这特么不就是给脸不要脸么?你说卫臻这是不是读书读傻了,还是按捺不住一个作死的心?
我估摸着,老夏听到这样的话,唯一的眼珠子都能瞪出来!没二话,以老夏的火爆脾气,直接把不识抬举小辈儿卫臻抓了起来。揍没揍咱不清楚,估计就是打一顿,那也是饱含父辈的殷切期望。
人也抓了,打可能也打了,老夏的气很快也消了,他也不能把卫臻怎么办呐,毕竟这可是老曹铁哥们唯一的子嗣,最终还是得算了。让卫臻去了中央,成了黄门侍郎。估摸着荀令君提拔卫臻这事儿,夏侯惇私下里还使力气了,不然老夏回头还要面对这个不识抬举又不能把他怎么着的作死小子,你说难受不难受?
当然,这起事件也不纯粹就是卫臻作死,夏侯惇也有过错。有汉一朝,男女之别还是要遵循礼制的。杨阜就喷过曹洪‘男女之别,国之大节’,直接甩袖子退场。当然,曹洪那个玩得比较开,被喷也理所当然。但也说明当时的男女之别,让命妇出宴显然不符合礼制。
不过说实话,曹家人貌似在礼制上面确实不怎么用心,老曹就不说了,曹二也一样的德性,曹二还是五官中郎将时,经常请府中的文学幕僚们一起喝酒作乐,玩嗨了,就叫甄夫人出来跟大家见个面,行个礼。弄得正嗨着的大家都趴地上不敢抬头。后来这事传到老曹的耳中,连老曹都看不下去了,就把唯一敢抬头平视甄夫人的刘祯给收拾了:免官罚做苦力。
就这曹二还不上心,后来做了皇帝,又与吴质等人喝酒欢聚,嗨了后曹丕又让郭后出来见吴质,还特别允许他抬头平视。你说这叫什么事儿?也难怪后来曹二能干出皇帝去城门哭丧的事儿,被孙盛喷也活该。
当然,叫女眷出来,大可能是宴会主人对客人的重视,表示‘我夫妻二人陪你饮宴,就是给你天大的面子。’的意思。《吴质别传》说“其至亲如此”,显然吴质被曹二给感动的不轻。
和吴质不一样,卫臻显然不觉得自己是老夏的狗腿子,喷老夏一脸也很正常。有老曹罩着他,喷老夏这点小事儿根本不叫事。比这大的事儿多了去了,最后卫臻不还是安安稳稳干到了司空、司徒的高位?
卫臻在担任汉廷黄门侍郎期间,发生了东郡朱越谋反案,具体内容咱也不知道,反正最后朱越的供词牵连到卫臻了。
按说这种谋反案同犯,若换成别人,早就按律弃市伏法了,但是卫臻终究是老卫兹家的独苗,就凭这一点,尚书令荀彧就不能也不敢直接定案,思来想去写了信给老曹汇报,曹老板也够义气,立刻回信做了担保人,大意是这样说的:“恩,我和你父亲共同举事,那是铁的不能再铁的老哥们,对你格外提拔重用那是必须的。开始听到朱越的供词,我就不相信,现在收到荀令君的书信,那上面把你的忠诚写的明明白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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