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上官婉儿低声嗔了一句,文伽眨眨眼:“你觉得我演的不像?”
婉儿又是摇头,又是叹气。
“不像,实在是太假了。”
“再说,金吾卫们都没有跟上来,有我在这里,他们也根本就不会监视,你不需要做这样的举动,实在是太奇怪了。”
文伽撅了嘴,很是不服气,她的演技有这么差劲吗?明明已经非常努力了,却还是被婉儿嘲笑。
看来,论及演技还是那妖道更胜一筹。
她时而夸张,时而羞涩的神情,亦逗笑了上官婉儿。原本,上一次见面,上官以为,文伽年岁渐长,性情变得冰冷了许多,不善言谈,待人也很冷漠。
现在看来,她到底也只是个小娘子,偶尔也有风流俏皮的时候,真是令人欣慰。
还没来得及说笑几句,上官婉儿就被另一种惊骇的情绪所笼罩,一切,都从她看到那张绢纸开始。
这是一张绢纸,轻轻柔柔,细细薄薄,质地非常好。
背中一刀,针孔密布。
这……
这是什么东西?
“你这是从哪里找到的?”
文伽注意到,婉儿捧着绢纸的手都开始发抖,上官婉儿可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。
这张绢纸,虽然上面的字迹奇奇怪怪,可这纸张并没有任何问题,就是长安城贵戚经常使用的那种高档绢纸而已。
而且,除了这八个字,正面,反面,再也没有任何字迹,也没有其他的标记。
这能有什么奇怪,以至于让见惯了大场面的上官居然会产生恐惧的心理。
不对!
这其中一定还有古怪,文伽端详了一阵,乃道:“婉儿姐姐,你是不是认识这写字的人?”
这问题直指要害,上官婉儿心里咯噔一下,一时之间,不知如何是好。
上官婉儿主理朝政多年,经常在朝堂上行走的大官的字体,她基本上都是熟识的。
这字体她当然是认识的,不只是认识还相当的熟悉。
这个人的字出现在这里,绝对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,这人在朝堂上仍然占据着至关重要的位置,今日若是在紫宸殿揭开这个人的真面目,那将要迎来的就是一场狂风暴雨了。
别的不说,武后也是认识这人的字体的,看今日之情势,这张绢纸是一定要呈现给武后看的。
毕竟,这是一个能够将武承嗣置于死地的关键证据,徐文伽特地将这东西拿出来,也是证明了,对于这个证据的重要性,他和张玄一也已经有了共识。
这里就有一个极度矛盾的事实,一方面是把武承嗣扳倒的迫切需求,一方面,是这罪案背后的真正主谋,或许就要浮出水面。
从他们的角度来看,让真凶露出马脚,自然是应当应分的事情,也无法逃避。
可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,若是这个时候揭露真凶,那么很有可能就给了武承嗣绝地反攻的机会。
他可以将罪责全都推卸到另一个人身上,再借由武后的支持,逃脱罪责。
如若这般就是用自家的盾挡了自家的矛,这不是平白给武承嗣拉了帮手,转移了视线吗?
大家都是聪明人,谁能干这样不划算的事情。
再者,他们现在对此案一直引而不发,也是有特殊的原因的。并不是为了保护什么人,而是希望能够看清那贼人真正的目的。
这也是她和狄仁杰的共识,那个人为何要做这样诡异的事情,其背后究竟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一切的一切,没有到最后一刻,或许都不会有个答案。虽然,从他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来看,确定凶手,其实已经很有把握。
但是,他们却并不准备这样做,至少不是现在。
做出这样的决定,也是基于他们对现有证据和相关案件的一系列判断所做出的。
最为关键的是,之前的两个相关案件,其中的受害者与行凶者之间,本来就是有仇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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