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,这块碎布应该属于一件衣衫,正是武承嗣杀害陈达开时穿着的,陈达开背部受伤,他当时出血很多,甚至是染红了自己的衣衫。”
“可以想见,当时行事匆忙的武承嗣身上,肯定也被溅上了血迹,身上的血迹是不用怕的,很容易清洗,可溅在衣衫上面的呢?”
“其实是非常不容易清洗干净的,武尚书财大气粗,虽然衣衫的布料很好,价值不菲,可是他仍然决定把衣衫彻底毁掉。”
“扔了或是送人都不保险,毕竟,这是他杀人的证据,所以只有一把火烧了,才能放心。”
“既然这块碎布是出现在尚书府内的鸟巢之中,可以断定,当时,武承嗣就是在自己家烧毁了行凶时候穿的衣衫。”
“火虽然是销毁证据最为立竿见影的方式,但也需要时间,许是武尚书并没有什么耐心,许是时间仓促,也害怕被其他人发现。衣衫还没有全部被烧成灰,他就离开了,这个侥幸遗留下来的布片就被小鸟发现,衔到了树上,作为搭窝使用。”
“文伽,发现这个证据多亏了你啊!”
张玄一这人有一个特点,虽然他胆小如鼠,还行为乖张,可是,他的办事态度一向很诚恳,对就是对,错就是错,这一次,确实是徐文伽的直觉更准确,他都没有想到,树上居然会隐藏着线索。
而且还是武承嗣根本就不会发觉的,如此重要的线索,这里当然要记她一功。
上官婉儿提笔,郑重其事的将这个证据的发现经过写在细柔的绢纸上。随着证据越来越多,她的信心也是越来越足。
不管武后真实的态度如何,但她庇护武承嗣的心是不会改变的,如何动摇她的心意,唯有铁证如山。
实际上,今天他们所做的一切,都是未来的预演。不必张玄一提醒,婉儿也有同样的感觉。
在她的心里,一直希望李显可以夺回他应有的一切,若是想要达到这个目标,非得武后退位让贤才行。
不管是从个人情感的方向考量,还是从现实的方向考量,逼迫武后退位都是目前最为可行的一种行事方式。
从上官的本意来讲,多年的仇恨积攒下来,她当然希望能把老太后置于死地。
这些年,武后重用她,她的才华也得到了施展的舞台,这些对于一个从掖庭宫走出来的小女孩来说,都是极为难得的。
上官珍惜机会,也感谢武后给她这个机会。
但是,这并不等于她对她的仇恨有所降低,欣赏感激是一方面,仇恨也是真实的,刻骨铭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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