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玄一他们按照计划,先是把唐成等人押到了乐城郡公府,交给了刘仁轨。
才刚踏入郡公府的大门,玄一就坚持不住,轰然倒地。
就在刚才,他居然还是骑着马,跟着大队伍一起回来的,直到他倒地的那一瞬间,众人才惊觉,他是带着重伤,跟他们一起行进的。
“你犯得什么傻?”
“明明伤的这么重,还逞强!”
文伽抱着他的肩膀,艾艾说着,一瞬间,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,扑簌簌的下落。
顷刻之间,玄一就在自己的脸颊上感觉到了一丝凉意。
冰冰的,凉凉的。
他伸出舌头,舔了一下,距离有点远,什么也没舔到。
“这怎么是逞强,我也是不想让你们担心而已。”他挣扎着坐起,其实,真的不必文伽如此忧心,他伤的确实不重。
比之上一次被昆仑奴砍伤的时候差远了。
也不知道那竹笙是不是隐居久了,武艺也有退化,面对他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鸟,在他的刀下,居然都没死成。
这正常吗?
这绝对不正常,虽然,到了最后一招的时候,玄一却是和文伽打了一个配合。
但是,若是竹笙真的是个武艺绝伦的高手,他也不至于被他改良过的小弹丸就轻松打倒。
如此狼狈,如此不堪一击。
轻飘飘的就死了,真是奇了怪了。
摸摸胸膛上的伤口,一直到现在,他都弄不清楚,竹笙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武器袭击了他。
根据伤口撕裂的情况,以及那种并不熟悉的痛感,他判断,应该不是长刀或匕首一类。
应该是比较纤薄的那一类,刚才也是疏忽了,只把他的尸身草草收殓了,居然都没有去查看一下,他的身上还藏着什么东西,手里拿着的究竟是什么兵器。
失策啊,失策。
文伽抹掉眼泪,委屈的要命。
“你!”
“都到什么时候了,你居然还有心情说笑!”
纤纤小手,抚在他的胸口上,本来是洁净的深蓝色衣衫,这一片变得湿哒哒的。
这身衣衫,还是那日在绣衣阁专门买的,可高档,可贵了。
“哎,衣服弄脏了,还是你特意出钱帮我买的了,可惜了。”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她,当真是满眼心疼。
文伽气急:“你再没有正经,我就不理你了!”
他一把抓住她的手,略微使力,就把她揽入怀中。文伽扑在他胸前,让他惊喜的是,一向别别扭扭的徐文伽,这一次居然没有反抗。
就这样任由他搂着,两人依偎在一起,呼吸相闻,看来,在她的心里,他的位置是越来越重了。
要不然,她也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伤,就担心成这样。
真是令人欣慰,他越想越高兴,嘴角都扯上去了,手上也搂的更紧了些。
“你不必担心,只要有你在身边,不论是多么重的伤,我也能抗的过去。”
两人唧唧哝哝的说了半天的话,声音很低,伤口似乎还有点往外渗血,不过已经不严重。
不严重的程度到了他都可以忽略它,继续和她轻松说话的地步。
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?
果然是很神奇啊!
玄一只觉得,胸臆之中,热血沸腾,但伤口处的疼痛却渐渐减少,那些裂口仿佛都开始愈合了。
几人之中,一开始并没有怎么出力的刘冕,却是最后一个进院的。
原因无他,玄一他们呆的这个地方,已经是郡公府的内宅,而刘冕呢,还一直都在外宅的范围内活动。
原因无他,谁让他是得胜归来呢?
此番行动之前,他是幼稚的,仍然需要刘仁轨羽翼保护的少年,年轻人,初涉仕途,不明深浅,也并无任何功绩。
更没有能够吹嘘的资本,毕竟什么大事都没有办过。
刘仁轨虽然疼爱孙儿,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题材能够证明自己的孙子就是比别家的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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