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刚才开始,玄一就有一种感觉,这两人之间的称呼,似乎有些不对劲。
为何文伽一口一个前辈,而他也从来不称呼他们的名字,而叫他们晚辈。
他们原本是什么关系?
何来的前后辈之称?
看来,关于这神奇的大唐,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了解,若是有空闲,他是应该仔细探寻一下了。
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,就找到了一家店铺,或许,也只能勉强称之为店铺。
其实,不过是一间小屋而已,相比前面的那些看起来还有些规模的小店差了不是一点半点。
对这样的情况,玄一倒是早就有预料。
他刚才也观察了,那些大点的店铺,里面负责经营的人也不只一个两个,进进出出的,不少小厮。
看来,他们的生意还是做得比较大的,可是,这位仁兄就不同了,他是专门做假证的,木匠活又只有他一人精通,所以,所有的工作只要有他一个人就可以全都包了,根本不需要其他的帮手。
店铺小点也正常。
老者先进了门,两人紧随其后,生怕那人不肯见人,把他们挡在门外。
正如山渊介绍的,那人沉迷木匠活,几人进门的时候,他正在雕刻一个笔筒。
原来,他也不只是做假证啊!
“薛三,见一见这两位客人。”
那被唤作薛三的男子,放下了手里的小刀,抬眼看向他们,玄一发现,他的眉头是连在一起的,想必日常是个心思极重的人。
他的眼神波澜不惊,恐怕是把他们当成是新客户了。薛三起身,给他们倒了两盏茶。
几人入座,山渊就离开了。对此,玄一有些不满,他怎么不介绍他们的来历?
也不说说他们的来意,这陌生的男人,会配合他们的行动吗?
他保持怀疑,抬眼看看徐文伽,她倒是一脸怡然,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。
或许,他们这些唐人对这些东西更有底气吧。
“薛师傅,我们是缉妖司的,现在正在调查一起案子,其中有案犯使用了家的长籍,你可以看看吗?”
还别说,一起办案这些日子以来,徐文伽办案的客套话说的是越来越溜了。
你看看,这个开头,真是有水平,相较起来,与当代刑警办案也差不了多少。
她把长籍递给薛三,薛三只瞄了一眼,就做了确认。
“这确实是我做的。”薛三终于说话了,令玄一震惊的是,面对缉妖司来查案的官员,他居然面无色变,脸上几乎没有多少涟漪。
他怎么会这么平静,难道,他就一点也不担心缉妖司的人拿他是问吗?
要知道,此前几次,他们上门问话,那些男男女女一听说他们是缉妖司的,都是吓得噤若寒蝉,大气都不敢出。
而他,一个在西市地下市场从事黑色交易的人,居然如此坦然,他的底气从何而来?
当真是因为遭受了重大的变故就看破红尘,捐弃生命了?
“那你还记得,是谁来购买的这些长籍吗?”
这个“些”字一出,薛三就琢磨出点滋味来,看来,他们不止抓到了一个人。
“是一个老人,江左口音,腿不灵便,这人以前是住在莲花巷的。”
“平常看起来没什么打眼的,其实,应该算是黑市这边的名人,好像是叫竹笙。”
张玄一坐的略微靠后些,看这情势发展,真是惊得一愣一愣的。
怎么回事?
怎的会如此轻松?
这位叫薛三的,是被上了发条吗?
他怎么这么痛快就把知道的消息全都吐露出来了,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!
轻松容易的他都有点不适应了。
就在昨天,他们到凭香阁去调查,面对一个鸨母,还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把实话问出来。
其中发生了诸多波折,这里就不说了,可现在,这样一个隐藏的高手,居然还没有用任何话术,他就自己全都招了。
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奇怪的事情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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