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,文伽,这么严肃的场合,你怎么还笑?”包括郎中在内,几个人将陈镖死死围住,文伽站的稍靠后些,刘冕的目光本来一直都在陈镖的身上。
为了诊治方便,陈镖身上的天锁已经被卸了下来,几名护卫将陈镖团团围住,每个人控制着他身体的一部分。
有的扳头,有的按脚,总而言之要保证,就算是陈镖清醒了,也绝对不能让他再兴风作浪。
刘冕从没有见识过陈镖真正的实力,在他的认知之中,对陈镖的所有印象就是此人上能通天,下能入地,无所不能。
虽然他现在已经被擒,可刘冕仍然是很不放心,生怕郡公府的护卫根本就控制不住他。
一直小心的盯着,不敢有片刻松懈。
这才有些缓过精神,再去看文伽,才发现,一丝笑意渐渐爬上了她清冷的面庞。
一时忍不住,这话就脱口而出,果然,文伽愣了一愣,立刻出言否认:“你说我笑了?”
“我什么时候笑了!”
“你看错了!”
刘冕摇摇头,都说这女人的心啊是海底针,摸也摸不到,以他直来直去的性子,根本猜不透徐文伽此刻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。
索性,她不说实话就罢了,反正是奇奇怪怪的。
陈镖都伤成了这样,她还笑的出来,关键是,以往的徐文伽也不是个爱笑的人,时常板着脸,冷若冰霜。
今天的事情究竟是哪里触动了她的神经,让她竟然如此欢欣。
被当场抓包的徐文伽,只能将嘴硬坚持到底,连忙掩饰自己的情绪,然而,这泛起的幸福之感,又岂是用力掩饰就能掩饰的住的,越是着急,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尴尬,刘冕又瞅了她几眼,幸亏他是个神经粗壮的男人,就算是看了好半天,也还是没有悟出徐文伽为何这般奇怪,要是换做别人,恐怕早就看出点端倪了。
就在徐文伽惊慌失措之时,一阵笃笃笃的声音传进了屋里,接着,刘仁轨苍老的身影亦出现。
“阿翁!”
“您怎么过来了!”
平心而论,刘冕当然不想惊动老爷子,可问题也是显而易见的,他们闹得动静这么大,刘仁轨怎么可能听不到。
别看老爷子一把年纪了,可是眼不花耳不聋,府里的风吹草动,他全都能一手掌握。
于是,他们才刚刚进门没有多久,刘仁轨就赶过来了,就这一点时间差,还是因为老人家年纪大了,腿脚有些不利落的缘故。
要不然,或许郎中还没来,刘仁轨就先到了。
“你们这是……”仁轨拨开众人,瞧了一眼,见那床上的壮汉,伤势极为严重,牙关咬紧,浓眉拧着,一脸都是不忿。
那状态,那筋骨,看着就是功底深厚的。再加之长剑也在一旁守着,仁轨顿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。
“这就抓到人了?”
刘冕点点头:“确实如此,说来,也是凑巧。”
他看向文伽,这件事,当然还是由文伽这个亲历者来讲述更好。
文伽当仁不让的接下了任务,要说,她也真是很感激刘仁轨,老爷子虽然有些热情过头,可要不是他正巧闯进来,刘冕那家伙,还不知要在她的脸上打量多久,让她混不自在。
越想掩饰就越是掩饰不了,面子都丢光了。
幸亏有刘仁轨突然来到,这才把刘冕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身上,从而让徐文伽有了个调整的机会。
现在恢复了正常神色的徐文伽,当然要尽心尽力的将刚才发生在醉香阁小巷之中的打斗详情,讲述给他老人家听。
刘仁轨端坐着,静静的聆听,很快他就抓住了重点。
“也就是说,这个歹人,仍有同伙在暗处,是不是?”
刘冕略愣了愣,才道:“是这样的,阿翁。”
“当务之急是抓住这些人,不能再让他们为非作歹。”
这道理大伙都知道,只是,要是那么容易就能问出来的,谁还会再这里耽误工夫。
如今,陈镖伤得很重,能不能救回来都是说不准的事情,要想知道余党的下落,哪里是这么容易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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