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站起身来,拍去了屁股的尘土。按着苏画的肩膀,语重心长道:“你也真是明知道霓裳心眼,你认个错不就好了。”
“我不是跟你了,这不是认错不认错的问题。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跟你。”
“夫妻嘛,床头吵架床尾和。道个歉就行了,霓裳也不会跟你计较的。”
苏画扬起脑袋看了玄公一眼:“得好像自己很有经验一样,现在不也是老光棍,还我呢!”
“臭子,活该饿死你。”玄公啐了他一口,索性往屋内走去,懒得跟苏画拌嘴。
苏画也打算四处走走也好散散心,反正这两都是这样度过的。
望着一道孤单的背影,慢悠悠的往村外走去。
玄公手中停下了筷子,不禁开口道:“女儿啊,干嘛跟云子过不去呢?”
“谁跟他过不去!”霓裳嘟着嘴,越想越委屈,干脆就把碗里的米粥当成了苏画,一口喝了下去。把悲愤化为食欲,这一点霓裳还是做得很好的。
这两,夫妻俩似乎很有默契。从霓裳醒来后对苏画冷言冷语,两人就开始一场冷战,对彼此视而不见。晚上会给苏画留门,尽管也是同屋分床睡,也会给他留些吃的。可是两人之间,却没有一个人开口打破僵局。这就是霓裳气苏画的地方,自己都这么明显了,他还是那副愁眉不展的样子,搞得好像什么都是自己的错一样。
“他是一根筋,你又不是不懂。这些他都饿瘦了,从牢里出来后,就没有吃过什么好吃的。”玄公在一旁为苏画求情道。
霓裳微微一笑:“你当我看不见么?爹爹?”
笑里藏刀,玄公心里一虚,这几他偷偷的支开霓裳,让苏画饱餐一顿。知道行迹败露,玄公也只得连连赔笑,索性埋头吃饭,也不再提苏画的事。
霓裳望着苏画离开的背影,咬了一下嘴唇,双眸微动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苏画逃狱已经过了两的时间,此时的他,正在远离长安的一处山村里。
经过了解,这户村落名叫凤阳,位处长安和洛阳的交界地带。村里不过六户人家,都是鳏寡老人,以打猎为生。他们都是去洛阳城外的集市购置生活用品,一来一回,大约就要花一的时间。去年大旱收成极少,所以今年的日子也是过得格外的清苦。
苏画所住的地方,还是燕浪介绍的。这户人家是他曾经在山贼手中救下的,夫妻二人以来长安避难的为由,就住在了凤阳。反正村里的人都是老实的农户,平时也少接触外面的世界,看着苏画夫妻俩二人,越看越像是私奔的两口。
路过一户人家的篱笆墙下,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孩子正蹲在门口吃饭。
穿着麻布,身上的衣裳也是打满补丁。听到脚步声,抬头看了一眼,有些胆怯的躲了进去,带起一阵铁锁响动。
她叫九娘,是张猎户捡来的孤儿。
时值乱世,洛阳战火波及。不少人在逃难的路上,更是熬不住折磨,不得不扔下亲生骨肉。他们无情也好,但是为人父母又如何狠下心肠。只得希望有好心人看到,将他们抱走,也可以苟活于世,机会渺茫。若是让孩子跟着自己,恐怕到时候也是难逃一死,与其到时在后悔,不如现在让尚在襁褓的孩子们听由命。
九娘是属于哪种,在人堆里并不起眼的姑娘。村里的老人,九娘被张猎户捡回来的时候,已经在冰雪地里冻得不成样子,可能也正是如此,九娘好像有些痴痴的,精神也似乎有些不正常。
张猎户和妻子王氏膝下无子,便将九娘视如己出。曾经有一次姑娘就跑到了后山的林子中,村民找了两一夜才在一个狼窝里找到昏迷的姑娘。平日里农忙,夫妻无暇照顾,只能把九娘锁在院子里,以防她乱跑。
苏画朝着那女孩子点零头,报以她一个善意的微笑。
路过的时候,苏画好奇的瞅了瞅九娘的碗里。黏糊糊的一团,不知道是什么东西。走得近了,还有一种刺鼻的味道,很难想象,这居然是人吃的食物。面糊跟菜熬在一起之后形成的食物,大唐很多贫困的百姓都是这样度过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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