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往事 (2-1)

曲归一把撕下他外衣，取了解药喂梅超风吞服，彭连虎道：“解药两个时辰后见效。”

曲归不语，抱了梅超风向黑暗中掠去，这里有江南六怪在，郭靖、黄蓉已无需他照顾。

梅超风被曲归抱在怀里，口中不住呢喃道：“曲师兄，我对你不住……曲师兄，我对你不住……”

曲归适才被她舍命相救，此时将她呢喃听在耳中，心中竟莫名生起一股怜惜之意。

二人不多时已到了王府后院，曲归稍作搜寻，找到梅超风藏身洞穴的入口，跃将下去，深入洞穴，将她放于地面，正欲离去，一只手掌却被梅超风抓住了。

曲归微微一惊，转头见梅超风脸颊泛红，额头不住有细汗冒出，口中仍不住呢喃：“曲师兄，我对你不住……我对你不住……”竟似神志不清。

曲归将梅超风模样看在眼里，暗叹彭连虎毒药厉害，好在梅超风已服解药，想来片刻即无大碍，又拉了拉手，梅超风握得甚紧，竟挣不脱，索性便席地坐下，静待梅超风清醒。

梅超风呢喃片刻，终不再呢喃，过得片刻，忽道：“曲师哥，你没走么？”

曲归应了一声，梅超风笑了笑，说道：“你刚才抱着我跑，跑得好快，你的轻功还是那么好。”

“记得当初咱们在湘北游侠，碰上个飞贼深夜来盗你的银两。”

“那飞贼武功平平，一手暗器功夫可俊的很，轻功身法也很不错，凭你的轻功，也追了他一日一夜，追得他内力耗尽才终于追上。”

曲归毕竟不是曲灵风，更不知当年之事，听在耳中，只是不语。梅超风续道：“后来你在他身上找出暗器和轻功的秘笈，拿回桃花岛献给师父。”

“师父看了看秘笈，点点头说：‘不错。’，能让师父说声‘不错’，那这两部秘笈可当真高明了。”

“师父后来又对秘笈做了修改，在暗器秘笈上添了点弹指神通的入门功夫，在轻功秘笈上加了些桃花岛的身法路数进去，说：‘这两门功夫是你们自己得来的，不算桃花岛武功，随你们处置，先起個名字吧。’”

“你回答说：‘暗器功夫就叫灵华手，轻功就叫灵华步。’”

“‘灵’，是你‘曲灵风’的‘灵’，‘华’是我本来名字‘梅若华’的‘华’，这两门功夫是咱俩得来的，就以咱俩的名字命了名。”

“陈师兄和陆、武、冯三个师弟都想学，苦苦哀求，你终于教了他们。”

“后来陈师兄和我偷了九阴真经，离开桃花岛，在江湖上闯荡，杀了好多人，其中便有许多是我用灵华手杀的。”

“陈师兄不让我用，说这是‘灵华手’，又不是‘玄华手’，用它作甚？我知他是吃你的醋，我故意气他，他愈不让我用，我愈是要用。”

说到这里，梅超风忽然不再言语，半晌方道：“陈师兄……陈师兄死了……曲师兄，你知道吗？陈师兄死了……”说着话，梅超风竟呜呜哭了起来。

曲归见她面上潮红未褪，心知梅超风因中毒之故神智不清，是以真情流露。梅超风哭了许久，终于沉沉睡去。

梅超风睡熟，手上劲力便松，曲归轻易将手抽出，起身欲走，顿了顿，反手拔出身后长剑在地上划了起来。

他知梅超风因不懂九阴真经中道家术语，强行练功，是以走岔了路，致使两条腿不能行走。

八仙门的武功正是道家玄门一路，曲归自幼精熟种种道家术语，此刻便是以剑作笔，在地上一一注明各类术语的解释，待梅超风醒来，手指触及地上划痕，自能领会。

曲归划毕，收剑入鞘，转身离去。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么做，只是忽然想做，所以做了。

曲归出了洞穴，听得王府内人声喧哗，侍卫、仆役奔来走去，似乎出了天大的事，心感疑惑，暗想：‘江南六怪干了什么？竟闹出偌大动静。’

曲归缩身于一棵大树枝叶之间，待下方一个仆人经过，纵身而下，一把将他揪住，问道：“出了什么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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