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府门前,陈宫孤身独立,持剑在手,面对乱军。
乱兵慑于气势不敢上前,阵中策马走出一人,年岁不小,玉袍衣冠,气势不凡,正是陈氏陈登!
“公台兄,你这又是何必呢?吕布不过是一独夫而已,公台兄尚有满腹经纶,满腔热血未曾挥洒,怎么一心求死?曹公智略非凡,公台兄虽与曹公有隙,以其心胸,自然不会与公台兄为难的!”
陈登坐于马上,左右家兵护卫,看着陈宫不畏生死的模样,不由惋惜道。
“孔曰成仁,孟曰取义。我辈儒生,不敢忘圣人之教!吕布虽愚,却也有赤子之心,总好过曹操这个奸诈小人!”
陈宫一脸正气,自诩忠义,不为所动。
瞧着陈宫的样子,陈登知道他心意已定,不可回转,只得吩咐左右家兵道:“既然公台不听吾言,如此迂腐不堪,你们且好生把他请到我府中,不可怠慢!”
乱兵闻言,仿佛拥有了勇气,纷纷冲上前去。
陈宫年少修文习武,剑术精湛,剑法颇多精妙,腾挪之间,自有一番气度,剑花宛转,连刺三人。
这些家兵见陈宫虽为文人,手上功夫倒也不弱,不再贴身近战,仗着手中长兵,长兵齐出。
陈氏豢养家兵之中各色人等混杂,游侠、老卒伍不少,格斗经验颇为丰富,又是人多势众。
陈宫力战,虽再刺倒数人,终不能挡,乱兵长兵交错卡位,格挡长剑,到底是将陈宫压制在角落。
陈登有吩咐,“请”陈宫到府中,这乱兵之中的老卒伍手下有轻重,只是击伤不下死手,直接将陈宫生擒。
陈宫被擒住,乱兵再没了什么阻碍,乌泱泱的冲入吕府之中。
一路穿堂过屋,乱兵在吕布的府中四处寻人,尽是些不知情的苍头仆役、伺候的仆妇跪倒在地瑟瑟发抖,却是半天也没看见一个重要人物的踪迹。
“公子,没看见人!”一个家兵向进来的陈登汇报。
陈登思忖一下,看了看府内的一片狼藉,说道:“府中不必找了,他们刚走不久,跑不远的。下邳城四面合围,他们无处可逃,令人四处设卡,严格排查各色人等。”
“喏。”
乱兵井然有序的把守住街巷之间的各个要道,严格限制这些人的出入。
吕府不远处的一个小楼之中,琳琳朗朗的立满了人
“将军,陈氏族兵太多,他们把守在各处,我们很难出去。”魏续听着这个人亲卫的汇报,不由皱眉。
也不知道将军那边如何了,听动静,各处都是曹军的呼喊声,间或似有陷阵营的军号呜呜之声。
“夫人,为今之计,贼兵看顾得严,迟则生变,末将愿领兵为夫人杀出一条血路。”魏续没什么急智,现下只有这么一条出路。
虽说严氏是小地主出身,但是她在边郡就追随吕布了,也算是久经风浪的人,比多数闺阁女子强不少。
“将军,此话不妥,陈氏父子阴狠毒辣,不找到我们母女是不会罢休的。”严氏面色沉静,显然已经想到了退路,继续说道:“夫君半生劳苦,就只有这么一个骨血,万万不能让贼人得逞。”
一边说着,严氏一边用手摸了摸吕玲绮的头,满眼都是一种宠溺与不舍。
“魏将军,我有一事拜托于你!”严氏目光严肃,紧紧的盯着魏续。
魏续连忙回道:“末将不敢,夫人吩咐就是!”
“带着玲绮走,去江淮,躲开战争,躲得远远的,永远不要再回来。”严氏话语之间的坚定让人悚然,显然是要用自己的命换女儿一条生路。
“母亲......”吕玲绮聪慧,一瞬间就明白了严氏的意思,“孩儿哪儿也不去,孩儿要跟母亲一起走,一起等父亲回来。”
“玲绮,生逢乱世,是你的不幸,记住,好好的活着。”
说完,严氏理也不理吕玲绮,眼神示意,身后一人一记手刀将吕玲绮击晕。
“魏将军,玲绮就拜托你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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