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彬目瞪口呆看着四周,这群少年人年纪都不大,十四五岁的样子,手清一色拿着一种短枪,就连他这位游击将军都不曾见过。
江彬知道今天自己又踢到了铁板,把刀子往地下一扔,赶紧举起了双手,他身边的随从见到老大都这样,也忙不迭的把兵刃往地一扔,举起双手往地一蹲。
“江彬,皇叔说你这人本事是有的,却总想着走歪门邪道,本宫原本不太相信,以为你只是有些旧式军官的坏毛病,看样子,是本宫错了!”这时马车里又传来那个稚嫩的声音,“你今日在街的所作所为,真是令人不齿!强抢民女,骄横跋扈,恃强凌弱,你也配当大明的军人?今天你要庆幸你和你的人没有穿军装,否则按照军法,本宫可以当场击毙你!”
听到“本宫”两个字,江彬浑身一颤,心里凉了半截。不用猜,他也知道马车里坐的是皇太子。江彬心底暗骂自己晦气,怎么运气这么差,在这西山郊外也会被皇太子撞个正着,难道齐王父子是自己的克星?嗫嚅了几下,他本想辩驳几句,又不知如何开口,只好沮丧地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
“好了!”朱载康继续说道:“本宫也不跟你啰嗦,大明是法治社会,做什么都讲究规矩。本宫也不例外。江彬,你是现役军人,触犯的是军人条例,本宫也不好擅自处罚你。史班,你带着一小队把江彬一干人押送到五军都督府军法处,带两位受害人作证,让军法处按照条例,依规处罚吧。”
“是,殿下!”少年中一位带队的军官回答。
俞大猷等众人押走江彬等人,便向躲在一株老柳树下呆呆看着这一切的卖艺父女。老者见俞大猷走来,忙站起身来躬身作揖说道:“壮士,今日若非你出手相救,只怕我父女难逃毒手。感谢你的大恩,我这里先施一礼!”
说完便是揖手一拜。俞大猷赶紧前拦住,老者又说:“阿梅,还不谢过恩公!”
那女子立即弯腰要拜,慌得俞大猷赶紧前,用双手虚扶。此时他定睛一看,忽然失声惊呼:“啊呀!你是梅师姐么?”
听到这个称谓,梅芳也是一惊,待细看时,认出了这是早年在叔父门下学艺,跟在自己屁股后面,从小相处的小屁孩俞大猷,不禁失声叫道:“俞大郎,真的是你吗?我可见着你了。”说完两颗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。
俞大猷见她哭了,有点手足无措,慌忙扯出一方手巾递过去,说道:“师姐,方才只顾厮杀,竟没有认出是你!怎么弄成这样子?”
梅芳见老者诧异,忙笑道:“爹,这就是我常向您提起的俞大郎,他在李师叔,我们是同门……”又回身对俞大猷说道:“俞大郎,这是我爹梅彪,我们这次进京是……”梅芳正说着,瞥见父亲在向她使眼色,便转了话头,“正是为了投奔你来的。”
“您是梅师伯!弟子见过师伯。”俞大猷大吃一惊,赶紧用师门礼节常见。原来俞大猷从小拜在丈二棍法创始人同安李良钦门下学艺,李良钦本是南少林俗家弟子,这梅彪是广东恩平人,李良钦的同门师兄,梅芳是他的独生女儿,因为孩子他娘死得早,从小就寄养在师弟李良钦家,这才成了俞大猷的师姐。
搀起俞大猷,老者微微笑道:“呵呵,原来你是李师弟的高足,怪不得剑法有些熟悉!李师弟还好吗?”
“大师伯,师傅他很好!师傅现在在皇家军事学院当教官,和弟子住在一起。”看到师伯一副落魄的样子,俞大猷忙问道,“梅师伯,您老不是恩平县的捕头吗?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,你们父女俩怎么会沦落街头卖艺?”
“一言难尽啊!”老者长叹一声说道:“既来投奔你,咱们先回去,慢慢讲吧,你在哪儿住?”
一语提醒了俞大猷,他一边赶紧回答“我和师傅都住在王府街桥东第三家”,一边站起身,招呼过来一名少年,交代几句后,遂说道:“师伯,你且和常青先去我家歇歇,家里有管家李伯在,他是师傅同安老家的族人,您老应该认识。他会好好接待你们的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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