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你很不理解他的做法。嘿嘿,最不可思议的事,到最后,往往证明他的做法总是正确的。老夫看来,他要不就是个疯子,要不就是不世出的天才。老夫活了一甲子,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奇人。想要看清他,一个字,难!
子钟,卫王有句话说的对,眼见为实。你最好是去登莱看看,也许,只有亲身经历过,你才会有不同的感受。依老夫看来,登莱如今就是另外一个世界,甚至可以媲美陶渊明的世外桃源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崔铣点点头,神色有些复杂,即使李东阳这样解释,他的那种危机感还没有消失。他注意到李东阳的酒杯还有一半没动,便劝道,“老师请先饮完这杯,学生为您斟上。”
李东阳摇摇头:“这酒我不能再饮了。”
“却是为何?”崔铣有些不解,“我知老师喜欢饮雅酒,不似我这酒缸,何处都饮得。但十杯八杯,料也没有妨碍。”
“他日无妨碍,今日却不成。”
“今日?”崔铣掐指一算,明白了,“原来今日是三月初五,要开经筵,一定是老师主讲。”
“是,我与木斋先生各讲一段。”
“既如此,不敢再劝。”
再向四边看去,灯火渐繁,东方也露出了微曦。李东阳起身登轿,与崔铣辞别。崔铣盯着远去的轿子,那种危机感更加的强烈。
……
出海已经五天了,这段日子的天气非常好。舰队行驶在茫茫的大海上,蓝天下白帆朵朵,美得如同一幅稀世的油画。
海水是皎洁无比的蔚蓝色,海波是平稳如春晨的西湖一样。偶尔微风,只吹起了绝细绝细的千万个粼粼的小皱纹,这金光灿烂的水面显得温秀可喜。
天空上也是皎洁无比的蔚蓝色,只有几片薄纱似的轻云,平贴于空中,就如一个女郎,穿上了绝美的蓝色夏衣,而颈间却围绕了一段绝细绝轻的白纱巾。所有人从没见过那么美的海天一色!
然而,再好的风景总是一成不变,一天两天还成,时间长了也会让人感到有厌烦的时候,这是人类喜新厌旧的通病。
远洋航行的生活其实十分枯燥。航行状况较好,船上所有的水手和军官实行了三班制。水手值班四小时就可以休息八小时。
但朱厚炜不行,现在整个舰队只有他跑过这条航线,每天他大部分的时间需要确定脚下的战舰没有偏航,毕竟没有北斗定位,只能靠人工测量,所以他这段时间非常辛苦。
对船长来说,航行中的诀窍是让水手时刻忙个不停。不管是什么民族,人只要一闲就会胡思乱想。所以在航行中,只要条件允许,朱厚炜就会组织各种训练和演习。轻武器训练、重武器训练、升帆收帆训练,战斗演习、消防演习。
朱厚炜利用航行的时间,让海军陆战队和水手之间的技能得到互补。为了让更多的水手能达到陆战队的战斗力,船上经常能看到一排排手持步枪的水兵在甲板上操练队列,进行实弹射击训练。而水手抛抓钩,攀登舷墙的能力也很值得陆战队学习。
当班的水手在操船的间隙,必须不停地洗、刮、扫甲板上下各个角落。在朱厚炜的带领下,包括各舰长在内,当值时都必须抽出一定的时间和水手们一起干。用油磨石洗甲板是船上最苦的活,也是最容易激起哗变、斗殴的工作之一,卫王的带头,让其他人也没话讲。
现在才到三月中旬,山东地界的气温还很低。但是越接近南方,越接近台湾岛,气温就变得越来越高,晚上船舱里甚至还有些闷热,毕竟没有空调。很多年轻水手觉得甲板上空气好,海风吹拂很凉快,夜晚就睡在露天甲板。
连续多人得了感冒,把舰队的军医官李言闻忙坏了,本来自己就晕船晕得厉害,还要替这帮家伙诊病,真是愁坏了他。了解情况后,朱厚炜及时禁止了这种行为。这个时代,感冒可是会死人的。
每天早晨,朱厚炜都要巡视全船,他带领各部门军官,检查各种设备。桅杆、船舵、柴油机、铁锚、绞盘、水泵、厨房。全部都要走一遍,这已经形成了制度。每条战舰的舰长都要按此执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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