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公子,今天其实是有一事相约。”
“不是已经给你们做蟹宴了么?”
“不是这个……”柳欣怡放下手中被一扫而空的碗,掏出手帕擦了擦有些湿润的嘴唇:“家父请公子府上一聚。”
“柳小姐,这不合适吧。”平安突然站了起来:“公子的身份你也是知道的,让公子上门有些不合礼数。”
“家父……”
“无妨!”阎泽打断了柳欣怡的话:“明日吧,趁着酒楼还没有正式开业,不然往后未必有时间。明日还请柳姑娘引路。”
“好的,公子,我这就回去通知家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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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天空浠沥沥的下着小雨,来接阎泽的柳家马车已经在回城西的路上。车辕上有些旧淡却清晰可见的柳字印记,让坐在车厢内的他十分不舒服。
听平安说过,柳府位于城西那条街的一侧,而另一侧的翠凤楼就在街东头。透过车厢的窗户往外望去,从进入西街的那一刻开始,便已到了柳府的范围,没想到竟然如此之大,整条侧街都是它的院落。路上的行人将宽阔的青石路一分为二,拥挤在一侧,而柳府的门前冷落无人,隔着围墙向里一望,隐约可见厅殿楼阁,园子里面的树木山石,竟有些蓊蔚洇润之气。
“李公子,到了。”嘶生不断,马车停了下来。
都说富贾与富商乃天壤之别,只看着庭院便知其中原因。进门内一步可跨的玉石桥,横在院中溪水之上。远处竖立着一座石山,淡黄而又近土红色,深扎在草坪和小溪之间。如果说这是天然形成的,倒不如说是刻意的摆放,因为摆得非常自然,非常平稳,非常得让人舒服。
沿着楼廊走到尽头,便看见两位长者站在门前,身子微微弓着。其中一人阎泽认识,黔州城县令穆守清,而另一位想必就是柳家家主柳兴元。
“殿下……”
“殿下……”
“柳老爷,穆县令。”
“这是?”三人进入前厅时,阎泽看着屋子里的桌椅,有些眼熟。
“哈哈哈殿下,听小女说酒楼内的这些桌椅用起来比之前的舒服,所以就叫人打造了些,希望殿下不要责怪。”
“这桌椅之所以被造出来,就是为了让人使用时舒适,如不适,并遇到更好,哪有不换之理。虽说这东西是由我画出,但当初交由柳小姐之手,我就已默许了,更况且柳家对金莱阁可谓是尽心尽力,”
“殿下,不知老夫是否有这个脸面,向您讨要几套,这几日我天天来柳家,其实就是为了多在这椅子上坐会儿。”穆县令笑眯眯的看着阎泽,手掌不停的抚摸着臀下的座椅。
“往后就不要在喊我殿下了,喊我李公子便可。毕竟我现在是庶民,也是黔州城内的一名普通的百姓。您在朝为官这点规矩应该懂的。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李公子。”
边桌上青瓷花口的茶碗坐落在荷叶形茶托上,冒着阵阵茶香。看来柳家的富足已超出了他的想象,这种茶碗出自唐代的越窑,也是著名的青瓷窑,因其瓷质造型之精美,釉色之匀艳,仅出现在宫廷及贵族家中。
抿了口身边的清茶,用牙齿挡住茶粒的侵入,只让茶水流入口中,还好里面没有放置什么多余的辅料。
“不知李公子这些日子在黔州城感觉如何?”柳兴元挥了挥手,屋内片刻后再无他人。
“只观其貌,不知其内。”看着两只老狐狸,阎泽内心一阵恶心,原以为柳兴元是为金莱阁之事约他一聚,没想到竟然是为了穆县令之事。
“哦?李公子,此话怎讲?”
对于穆县令的事情阎泽有所耳闻,每日听平安和白子心还有袁掌柜谈起街面上的变化,他细心的琢磨一番,不难猜到要发生什么事情,城中突然出现大量的人群,非常有序的清扫着街道,街边行乞之人也在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,连平日难得一见的捕快都衣着洁净的到处巡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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