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日后到底会有谁,能控的住这大唐公主。
前面的李咏仪显然没有萧纪安这般多虑,行了一路之后,她的马便没入了巷口。
蒲州虽处于战事边界,却未见兵荒马乱的样子,萧纪安随着李咏仪一路前行,只觉得这里太过安逸,街巷市井里看不到流民,茶馆和街巷也一如寻常般热闹。
不一会,他们就到了工部尚书的府宅,门前已然站着不用辨也知道是独孤怀恩,李咏仪侧身下马,将马交给小厮,颔首道:“叔父,这是幕府来的谋士。”
萧纪安也下了马,他这一行三人显得略有些突兀,但独孤怀恩却没见外,他像是个许久未见亲人的老者,迎着李咏仪,招呼着萧纪安他们一行人:“好,来的正巧,前日你父皇送了些酒过来,正愁没人一同喝,你们既然都来了,就一起分了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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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确实来的巧。
这里未免太过安逸,萧纪安坐在殿中,看着这杯中酒,只觉得他们过来颠倒了个,该是李咏仪请人吃酒借兵的时候,反倒被独孤怀恩先行一步,请他们吃起了酒。
独孤怀恩为北周名臣独孤信孙子,文献皇后和元贞皇后侄子,唐高祖李渊表弟。说起来这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,一点没有皇家的气势,连坐在席间的李咏仪,都看上去比前面的人更威风些。
独孤怀恩虽在正殿最高处,却言辞闪烁:“咏仪有所不知。这蒲州已经被宋金刚盯上许久,这里不是长安,为了保住这里,这两万的精兵也是我好不容易从你父皇那里求来的。你也知你父皇让我守住已是不易,你也知道并州一事,已让百姓对唐军大失所望。”
“并州那全是李元吉惹的事。这家伙胆小怕事、还窝囊任性。”李咏仪吃了一口酒,只觉得这味道太冲,又放了回去:“大唐的军总不能因为他一次的兵败,就直接把河东整片地给丢了。叔父,他是他,我是我。叔父别人信不过,我还信不过么?”
萧纪安看了看这二人,又看了看杯中酒,酒樽倒影出这大殿的景象,倒是分毫不见紧张的样子。
这大唐公主的说辞太为单薄,以独孤怀恩的性子,这顿饭顶多是用作给他们和稀泥的。
独孤怀恩举起了酒樽,果真在空中朝着二人一敬:“吃酒,先吃酒。”
萧纪安闻了闻酒的味道,只觉得这酒说不出的奇怪,倒不像是寻常喝的那种,他平日里的挑剔劲又上来了,只抿了一口就放下了。
正巧的是,这一幕被独孤怀恩逮了个正着,他眯眼看住萧纪安,这人别的不行,劝酒倒是一流:“你们年轻人,年轻气盛,看不起我们这些老东西也是正常,只是看不起归看不起,这酒可是好酒,说起来也是皇帝御赐的内中酒,放到以前,不喝可是要砍头的呢。”
话音刚落,萧纪安尚未作出反应,望月就替他接过了酒樽:“我替先生喝。”
一杯下肚之后,独孤怀恩劝酒的兴致反倒更高了,他拿酒杯和小姑娘碰了碰:“替你先生喝,要连罚三杯。”
萧纪安眉间抽了抽,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,但还未发作,就被边为峰的举动止住了:“我替先生喝吧。”
边为峰举起酒樽,对着独孤怀恩恭顺的行了一礼,眨眼间,三杯连着下了肚。
萧纪安看了看身侧的这两人,气消了大半,但他扭头望月的脸一阵一阵的泛着红,只觉得有些不对,便狐疑道:“这酒里有什么?”
独孤怀恩也看了看他们,一时间不觉得有什么,如实相告:“都是一些滋补的上品,十月将士要抵御风寒,必然添了些好东西在里面,有鹿角,犀牛,杜仲。”
望月靠在萧纪安的身侧,小心翼翼的捂着耳朵,但只透过衣服,萧纪安都能感到温热的触感,她低着头,不敢抬头望眼前的人,只瑟缩在萧纪安的一旁。
都这副模样了,萧纪安就算再想假装看不到,也不可能放着不管,他将望月拉到身后,摸了摸她的鼻子,柔声道:“别慌,只是红潮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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