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咋来这么早呢,不是说等雨小些的时候再过来吗?”梅娘从厨房门内伸头问。
“俺娘说东家的事重要,淋点雨算什么,俺就先过来了。”黑牛一边说着一边伸头往厨房里瞅。
梅娘莞尔,这黑牛外表看着粗其实心里鬼着呢,估计是心里恋着东家一口吃的在家就等不及了。
“你这个贪吃的看什么看,少不了你的。”梅娘笑骂道。
黑牛嘿嘿一笑,说声俺先去干活就开溜了。
一丈青往奕子枫的书房方向看了一眼后就回到厨房,揭开锅盖看看后,似乎觉得锅里的热水不够,便往里面又加了两瓢水,蹲下来继续往炉膛里加火,心里总是有些怪怪的,好好的一个大男人,洗澡比她用的水还多。
梅娘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特别的满足,这个家越来越有生气了,谁都没想到今年的麦子保住了,看似提前收割两天会损失几斗麦子,可如果这雨要连续下个五天,麦子收购价格能涨一倍,如果真这样,等麦子卖了之后就把自家的院子翻盖一下,至少扩大一倍,让黑牛一家都住过来,这个小青……要是不走就好了,以后大郎娶了江家的大妇之后,把她收了做个妾室,奕家肯定越来越红火。
烧火中的一丈青似有所感,回首看了梅娘一眼,发现她正不停的打量自己的身体,没由来的心中一阵慌乱。
“梅姐姐,你,你看什么?”
梅娘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。
“小青啊,也不知你是怎么生的,明明一个练武的女子,怎么就生的这般细皮嫩肉呢?”梅娘感叹道。
“我,我也不知道,可能是跟练的功夫有关吧,我师父看着也不比我大多少,可她老人家都已经五十多了。”
梅娘张嘴说不出话了……
黑牛赶到奕子枫的书房的时候,他发现少东家正在摆弄一根根长木条。
后世流传一句话,下雨天打孩子,闲着也是闲着,受这句话的影响,奕子枫无聊的开始制作牙刷了。
木条的一头已经密密麻麻的钻好了孔,手拉钻在宋朝的时候已经出现了,枣木做的钻杆,两端三分之一处各有一孔,细麻绳从这端的孔穿进去,在杆身上绕了三四圈从另一端的孔中穿出,再用一根弓状的木棍连接麻绳的两端,来回的拉动弓身,钻杆就往复的转动起来。
钻头是梅娘的大号铁针磨的,就是把头部磨成扁的,再开成三角形,往复转动的钻头刃角没有方向,不能算严格的切削,只能算刮的方式把木屑排出来,这样孔的内壁就有些粗糙,不过这在灌胶的时候反而成它的优势,粘的牢靠。
猪鬃毛打个对折用针改的细丝塞进孔中,对折处露出背面,细线从中穿过,全部穿好之后再一一往回拉,刷上鳖胶,用火烤一烤让蛋白质固化,毛面剪整齐后就成了牙刷。
黑牛看的一头雾水,不知道这长着毛的小木棍是做什么用的?。
等黑牛爹娘赶到的时候,奕子枫正用其中的一把牙刷蘸着雪白的盐在嘴里来回的捣……
软硬正好,但楝树的木质在嘴巴里的味道实在不好闻,如果用竹子呢?
奕子枫吐掉口中的咸水,又簌了口,把剩下的牙刷一人一个,如果不出意外,明天就会让大家用上奕氏牙膏,配方材料都有,只是今天工作的重点不是这个,到处都是麦子,得先把麦穗剪下来,这样才能腾出地方。
秸秆也不能扔,先堆在院子里,万一没柴了也可以生火做饭。
……
江员外在女儿的小客厅里愁眉苦脸,从昨天到现在江秋蒳都把自己关在闺房里,死活不见他。
只有半夏在客厅随身伺候着。
窗外的雨没完没了的下,蔡河的水以看得见的速度噌噌的往上涨,这样的雨如果再下一整天,地里的收成至少减产两成。
奕家的那小子真是个该诅咒的嘴,好好的天气被他说的下起雨来。
“无论如何,蒳儿不可以跟他吃苦受罪,这个婚约一定想办法退了,实在不行我宁可拿出一半的家产买他的婚贴!”江员外心里暗暗发誓。
他站起来,再次来到女儿的闺门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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