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汝南之战（三） (2-1)

陈泰红旗举起的那一刻，张飞已经举起长毛，指挥士兵列阵。

红旗，代表来袭敌军为骑兵，张飞的前锋军，步兵占了大多数，在那个时代，骑兵是个稀罕货，张飞所率的一千三百人，不过只有数十骑兵，每个骑兵各自指挥一队步兵弓兵混杂的小队。

但与吕布、曹操作战多年的张飞有着自己一套对付骑兵的方式，那就是乱箭射击，因为是野外作战，张飞也来不及布置防骑兵的工事，如今只好令弓兵列阵，步兵向前防护，争取在骑兵攻来之前减少他们的数量。

载着陈泰的西凉马没有停下来，而是一直往后奔跑，朝着中军冲了过去，郑图追随其后，一路跟了上去。

彼时，在张飞军不远处已经传来阵阵马蹄声，这些马蹄声从地面传来，直入每个人的神经，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张飞，此时都有一些心悸。

很快，那队飞驰而来的骑兵出现在张飞眼前，张飞本就大的眼睛此时更是睁得快要裂开，在他眼前的骑兵让他感受到了当年在徐州对抗吕布时的压迫感。

“放箭！”

张飞大声高呼，弓箭手立刻分作二排，第一排射击完后立刻蹲下装箭，然后到第二排射击，这种轮流射击可以使弓箭手的箭雨持续不断，即便使骑术十分高超的敌人，也难逃这源源不断的箭雨。

但此刻张飞遇到的，并不是一般的骑兵。

那时虎豹骑！

朝张飞军飞驰而来的虎豹骑，曹纯就冲在前方，他手中长枪一挥，五百虎豹骑分作两队左右散开，避开张飞军射来的箭雨，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，很快就各自冲到了张飞军的两侧。

分作两队的虎豹骑，像是彼此约定好了一般，立刻张弓搭箭，射向被他们围住的张飞军。

“掉头，盾兵上外围！”

张飞在军中发出号令，随后步兵及弓兵往里缩回，盾兵即可上前，架好了盾牌。

“咻！咻！咻！”

虎豹骑的弓箭向张飞军飞射而来，一部分箭被张飞军的盾兵挡住，但一大份箭依旧射进军营之中，一时间，张飞军军中哀嚎四起，甚至仅剩的几十个骑兵，也被射杀了不少。

张飞圆目怒睁，他看着倒下的士兵，心中满是怒火，他想指挥弓兵进行射击，但外围的两队虎豹骑在不断地旋转交错，在他们极快的速度下，张飞压根找不到机会反击。

“咻！咻！”

虎豹骑又一阵箭雨朝张飞军飞来，即便是张飞，也差点被流箭射中，幸得他眼睛大，眼神也好，不然就挂彩了。

但军中士兵就没张飞这么好得运气了，虎豹骑得第二阵箭雨射中了不少人，这些士兵受伤严重，但又未曾即可死去，只能按住自己得伤口，不断地发出哀鸣。

这种在战场上发出得哀鸣声很瘆人，也很容易击溃军中士气，张飞在不少士兵的眼中，看到了一丝丝的恐惧。

张飞紧咬牙关，他明白，此刻现在要是再不做些什么，等到军中士气崩溃，怕是这场仗就打完了。

“让开一条路，骑兵随我突围！”

张飞再下号令，站在他面前的外围盾兵立刻让出一条三人宽的道路，张飞手执长矛，策马率先从军中冲出，剩余的骑兵也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，他们是追随张飞许久的老兵，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，他们也回跟着冲进去。

张飞瞄准其中一队虎豹骑的领头处冲了过去，但张飞军突围后，虎豹骑顿时从两队汇聚成一队，绕开了直奔而来的张飞，数百骑兵直接冲向了张飞军中裂开的出口。

曹纯的目标，本就不是军中主将，而是那些士兵。

一般来说，击败或者斩杀主将，是击溃一个部队的最佳方式，毕竟千军易得，一将难求，但曹纯不这么认为。

在他认为，一支军队所依仗的，不仅仅是将领和士兵，还要那看不见、摸不着的士气。

曹纯年少时，就曾在书中明白，一鼓作气，再而衰，三而竭。打仗是要勇气的，毕竟人都是怕死的，一旦将一支军队的士气击溃，即便是大将是韩信、乐毅在世，也无法挽回失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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