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时明月在,
曾照彩云归。
明月难再醉,
彩云不复回!”
慕容复忽然想起了浪翻云为了悼念亡妻纪惜惜所做的一首诗,此时此刻他似是理解当初浪翻云的感受。
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夜羽来到挺立在船头的庞斑身后,躬身道:“师尊,徒儿以将魔师宫所有人手召回了一处,只得师尊吩咐便可即日启程。”
庞斑淡然道:“月圆之夜,紫禁之巅一战后,不论胜败,夜羽你必须率各人立即赶返域外,娶妻生子,安享余年,不要理会中原的事。”
方夜羽恭敬地道:“夜羽谨遵师尊训示。”
言罢退了下去,下令众人不再擅自行动。
庞斑苦涩一笑,大元朝终于完了,再没有卷土重来的希望。
当年他虽有能力多延大元朝几年或甚至十几年的寿命,终是于事无补,中原实在太大了,一个不得人心的外族朝廷,单凭武力是绝站不住脚的。
那日的情景又活现在他脑海里。
庞斑倚栏看着西山上像巨轮般下沉着的夕阳,身后的言静庵道:“庞兄想和静庵下一局棋吗?”
庞斑摇头道:“对不起!庞某不想和静庵分出胜负。”
言静庵叹了一口气,轻柔得像蜻蜓触水似地道:“那便让静庵斗胆问魔师一句大元仍有可为吗?”
秦淮河上,庞斑脚下小舟在水流推动本该驶向远处,但却神奇的停在岸边。
……
风行烈策马穿街过巷,朝市内鼓楼旁的广场驰去,神情平静。这晚秦淮河刚好水满,虽是天气严寒,但画船箫鼓,仍是绵绵不绝。沿街青楼酒馆,均挂上明角灯笼,一条街上有好几千盏,照耀得如同白日。
夜色深沉,天上半阕明月,在灯火映照中黯然失色。
不知何处传来若断若续的箫音,凄清委婉,动人心弦。
与街上行人相比,风行烈像活在另一世界的人,因为他即将面对的是与自小抚养自己成人恩师的分别。
风行烈再往前走,忽地哭喊声传来,只见一队如狼似虎的禁卫军,押着一群手足均系着铁链,足有百多人的男女老幼走过,愁云惨雾,教人心生感慨。
风行烈心头激荡,生出无比的厌憎,只想立即远离此地,不忍目睹朱元璋为诛灭天命教的余党而展开的大搜捕及灭族行动。
人间惨事,莫过于此。
但他心底里也十分清楚,若真由天命教掌握了朝廷大权,死的人只会更多,这天下局势也将会变得更加莫测。
而到那时,是黑是白,谁又能说得清楚呢!
只是祸及老人妇孺,教人不忍。
他摇头舒了一口气,舒出心中郁怨,遥观目的地。
一座宏伟壮丽的楼阁,巍巍耸立在高岗之上,分上下两部分,下层作拱形城阙状,三门洞城垣,四面红墙巍峙。城垣上耸立着重檐歇山顶的殿式木构建筑,龙凤飞檐、雕梁画栋、典雅壮丽,暗淡的朦胧月色下,颇有秘异难言的非凡气势。
风行烈收起心中忐忑情绪,因为他即将见到自己的恩师。
“师父!”
望着鼓楼上一道人影,风行烈语路崇敬道。
鼓楼之上,那位雄伟如山的白衣人影背着他负手卓立,身子像枪般挺直。
男子缓缓转身。
一张英俊得绝无瑕疵的脸庞里,嵌着一双比深黑海洋里闪闪发光的宝石还明亮的眼睛,淡淡道:“行烈,你来了!”
风行烈脑海闪过厉若海对自己从少加以严格训练的种种往事,又想及他即将与那二人展开惊世一战,不禁内心受到触动,自动跪了下来,重重叩了三个响头。
厉若海挺身受礼,脸上不露半点表情,使人不知他是喜还是怒。
“我有预感,这一战无论胜败,这便是你我师徒最后的谈话的机会!”
“师父,莫非……”
风行烈心中受到震动,不由脸色一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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