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停停,凌兄剑法高超,在下不是对手。”
全冠清并不是很在乎脸面,打不过就打不过了,干脆认输。
可凌泽却挠头不已,份外不解。
“在下的剑法何以称之为高超?家师曾说,在下的剑法到处都是破绽。如果与高手对敌,有死无生。”
想想刚才的境况,全冠清满头黑线。
“那凌兄有没有想过,在下并非高手?”
江湖中人都这么谦虚的吗?
没有打个痛快,武学也没有得到印证,这让凌泽十分郁闷。
“家师说的话自然是没错的。可不知道为何,在下出师之后每逢敌手,全都接不住在下一招半式。究竟为何,着实令在下想不通?”
全冠清几欲吐血。
你武功高你了不起,用不用这样凡尔赛?
可是想一想刚才凌泽的剑招,全冠清也起了好奇之心。
“凌兄的招式凭心而论,江湖上在所多有。只是凌兄的剑意却锋锐无比,令人心折,不敢招架。其中奥妙之处,还未请教。”
全冠清只是随口一问,并不认为凌泽会说。
因为这其中必然蕴含着人家师门的武学机密,而窥探别家武学奥秘,乃是江湖大忌。
谁知凌泽并非江湖中人,也不在乎江湖规矩,张口就来。
“家师授艺之时曾说,剑乃兵中君子,自当光明正大、心无滞碍。只要正气浩然,任何招式都可以化腐朽为神奇,群魔宵小难撄其锋,自当束手就擒。”
这就是南侠名震天下的原因吗?
全冠清有些明白了。
展昭教给凌泽的,并非多么高深的剑法,而是君子之剑。
这可不是岳不群那种伪君子,而是堂堂正正的浩然君子之气。
既然凝天地君子之气于一身,出招发力之时自然无所畏惧,浩气长存。以天地之威,凌敌克险,又有谁能相抗?
自然战无不胜,攻无不克,无人能敌。
说穿了,这不是内力、招式的高低,完全是思想境界的碾压。
就好比警察出现在罪犯的面前,天然就有高下之分。
罪犯见到警察,哪有不畏惧的?
全冠清苦笑摇头。
知道了人家的秘密又如何?
这种剑法他根本就学不来。
他的心思太杂了,而且太多算计,并且也算不得光明正大。凌泽这种剑意碰到他,就好似浩荡烈阳清扫黑暗,完全是天克。
除非他将来在境界上能有蜕变,否则这辈子都不可能是凌泽的对手。
李春来却在一旁看得心驰目眩,抽出自己的刀来回比划,似乎想要学到一二。
然而他也没有君子浩然之心,加上武功全都来自于打斗,自然没什么章法可言。
全冠清看到,心中一动,对他指点起来。
“剑乃百兵之君,刀乃百兵之王。用刀对敌,要有舍我其谁的霸气。招式不用太多,寒锋出鞘,有我无敌。如此才是刀法奥义!”
别看他自己武功稀松平常,但那么多武侠小说不是白看的,指点别人顺手拈来。
他说的正是傅红雪的刀法。
傅红雪的刀法只有一招。
每当他的刀出鞘时,敌人挡无可挡、避无可避,必然毙于刀下。
那是天下最快的刀,也是最霸道的刀。轻易不出鞘,出鞘必见血。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,绝无折中之理。
只有修炼出一颗无惧无畏的心,才能驾驭这样的刀法。
李春来听在耳中,神情为之大震。
他本是性情暴躁之辈,同时胆大包天,无惧生死。此时听了全冠清的话,只感到正和心意。
他只觉着自己的眼前开了一扇窗,无比精彩的世界向他敞开了怀抱。但究竟有些什么,又很是模糊。
他缓缓将刀还鞘,慢慢闭上眼睛,屹立于江风当中,仔细感受着那若有若无的刀意。
众人都知道,他这是有所感悟。一旦成功,武艺必定突飞猛进。
因此谁也不敢打扰,静候他完成突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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