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经总理署协商,葭州新州守已经委任了。”
“哈,谁呀?”
“王晚亭。”
…。黄冲朝前的步伐正经起来,脸色也不再像方才那么喜笑颜开,还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。
王肃悌临终前求他照顾自己父亲和哥哥,但决意另起炉灶的父子俩如今一死一逃。讲到这个逃字,黄冲气就不打一处来,当年王晚亭就是在乐安身为知县惧贼而逃才被罢官,跟在护天营多年,本以为他变了。表面上咋咋唬唬能同老皮等人叫板,一遇着满清鞑子攻夺墙子关,又开始跑路。维昌120eihang
“有的人一辈子也狗改不了吃屎。”
“上次你同我说,能有今天全得总理夫人的有容乃大四字,其实没讲全。”张珉把之前的腹案掏了出来,反正总理署都下了委任状,“还有严于律己、宽以待人呢?”
“他不行。”黄冲当着前来迎接的乡绅村老面,一口给予否决。
自前年开始,到如今跨三载,李自成完成了攻占洛阳、开封和襄阳的重大战略要地的目标。在吞并罗汝才、左革五营等老牌流寇部队的基础上,他也开始了一系列的军队整编。
首先,既然要守城,不再像以往掠一把走人,就得加设戍卫军。
把主力老兵按一定比例分成作战和地方两系。戍卫军兵由委派的地方衙门管,地方防御基本就委托给他们。
作为机动主力军,他分了五个营。分别叫中权亲军、左营、右营、前营和后营,由二十二名可信赖又征战多年的将领分别统帅。张鼐、袁宗第、刘芳亮、及李过等人被书面赋予了临战决策的权限,似乎比黄冲还做得好。
贺锦即为李过之手下。说直白点,贼久成精,郑崇检面对的仅是李自成所设的三级将领。
他们并不是虚张声势的号称百万,而是有区别地在对所有军人集训。计划中有六十万马军和四十万的步卒,在百死老卒们的训练下,已经具备了基础的战力,与往年不可同日而语的基础战力。
张珉在这等时候叫黄冲宽以待人,行得通吗?
“谢谢你赶了一天的路过来接我。”应酬完毕那些该有的礼节,端坐在守府的黄冲一脸严正,“关于葭州州守的决定,我如今无暇多加分析。但专就王晚亭其人,也就是我的这位大舅子,我要奉告你们一句。坚决不能让他再插手军务,连地方民团都不行。”
“这个自然,夫人和我都考虑到这点,所以成一守备那里尚可升上一级,恰好他刚刚战功显著。”
“我会交待成一在这方面的防范,但军政两系在那边更清晰一步,按区域划分开。”
“划开地方?”
“对,把城防、哨所及炮台周围列为军师区域,民法不得通用。”
“那怎么行?不就成了国中有国了吗?”
“行不行是你们的事,我讲的是我个人的决定。”
这话很重!什么叫个人的决定?论起法理,先有地方都是他私人属地,他就是皇,就是天。
“要不,您还是先歇息吧,连续行军数月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操控自如,这厮的脸说变就又变了回来,“别忙着走,跟我说说你的钱,到底花在那旮旯去了?”
“俸禄就够自己用,少部分寄往了家中。”
“我说的是这个。”诙谐起来的黄冲也是很搞笑,右手大拇指在并拢的食指和中指上来回捻动,活脱脱一副地主老财数钞票的模样。可惜,大明宝钞没落了数十上百年,通用的都是大子儿。
“啥?”张珉一辈子也没点过钞票,哪能明白他这个动作的意思。
“嗯哼,那个不识好歹的詹捕头回来后,我要申斥他,重重地申斥一番。”
“嗨嗨嗨嗨,你怎么还扯这事。”做贼心虚的张珉四望周围忙碌的身影,才施过礼告辞的身子又转回到他边上,“你现在是安国公,牧守数百万黎民百姓的大贵人,怎么还这样?”
“大贵人也先必须是个人,是人就有好友故交,对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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