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夫蔡植腾升了官,不想带那么些崽子,夏日高勒喜欢带便让他带好了。
“老子的马快,你们撵不上,不检讨自己,反而要求起长官来,你他娘的,算哪家的道理?”
“老爷的性命是老爷自己的,我等的性命也是老爷的。老爷若是不愿听,小的已经尽过职,旁人也再怨不得小的。”
蔡植腾原就读过书,在张府院中同渺目一帮人混得熟,对老爷的脾气自然也摸得透。
一句我等的性命也是老爷的根本未引起周围任何反应。渣子们已经看见夏日高勒带着百多个娃儿溜转一圈回来的变化。不吃点味儿,那是不可能的。
“好啦,别再歪叽。”胸口犹在肿胀,黄冲掏出千里眼,塞在他手里。
蔡植腾心满意足地,在马上探身,双手接过。
还有十几天就是一年一度的马奶节,白草聚落沉浸在一片祥和欢乐当中。九九99zne
无论是虎墩兔憨还是黄台吉,永远无法阻止牧民们对生活的向往与期盼。悠扬的马头琴已经拉响,女人们身着漂亮的服饰,跳起挤奶舞和蛊碗舞,光着膀子的男人们在套马和叼羊。
附近散居的三十几个小部落,一早牵儿带女赶着牲畜来赶集。今天是汉民们的团圆节,老远跑来凑热闹的人是平时的数倍。
恐慌和奔逃是从外围开始的,当身上插着箭杆的巴特尔战士跑回聚落,一切都晚了。
明军没有象以往打响号炮,甚至听不到他们的战鼓声。然而,不经意间大地开始颤动,数千骑兵和一望无际手持长矛的士兵,从四面八方疾驰而来,将聚落团团围住。
中央示警的号角刚刚吹响,聚落外的塔楼已轰然倒塌,无数的利箭无情地从空中倾泻而来。
大股的骑兵开始肆无忌惮地冲入,逢人便砍。正在催促下人们收拾帐篷的几个巴彦蒙人老爷,被乒乓作响的火枪,首先打翻在地。
一切来得太过突然,原在下棋的百夫长,刚跑向马厩,被一支横飞而来的长矛穿透了胸膛。
闯入聚落的凶残马队从南北双向贯穿,中间的道路上,到处都是血迹,以及倒毙的尸体。牛羊马、骆驼,以及男女牧民和少数的士兵。凡道路上行走的一切生物,都遭了殃。
马队过后,轰隆声四响。土围子被推到,蒙古包被扯翻,牲畜栏被砍开缺口。
二虎八鸡的老么卡刺眼傻老头,端着热腾的奶茶,走出破烂不堪的毡房时,身后及周围各处已经腾起一片火海。
“这是天罚呀!”惊呼声中,唯一的家当,手中银碗落在了烟尘里。
护天营的首战堪称完美,除了仓库那边遭到轻微的抵抗,大部分的鞑子在试图组织起象样反击之前,在长弓、短弩或马刀的招呼下,变作一具具死尸。
牧民们少有反抗的,毕竟可供他们反应的时间有限,除误伤误杀外,几乎全被绑押。
“呜呜,呜呜,呜。”号角终于响起,可仰头企盼的俘虏们,看到的却是敌方士兵们开始整队回移。不是草原人的集结指示,那是护天营收兵的号令。
烟尘、焦臭、狼藉中,护天营的新兵蛋子们,绷着脸,迈开了回关的步伐。
千里眼里,一辆辆装满粮包的大车,看得黄冲满心欢喜。牛羊牲畜尤其多,比预估的多出好几倍,粗略看来,超过一万头。
大股的骑兵由南驰来,仰起一路的沙尘。
“报,骑营皮仰尧携部前来汇合。”
“报,汤河附近的蒙古人派出了探马。”
“报,正北向的敌营在收拾帐篷,估计一刻时后可完成集结。”
“报,左翼前锋已达镇安堡十里接应点,右翼唐康部离接应点尚有五里。”
默默地看着一脸淡定的老爷,蔡植腾心里钦佩万分。虽然还没有到呈现最后结果的时刻,如此漂亮的开局,是他在世上仅见的。
“叫老皮左右再散开些,这种地形挤在一起不利。”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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