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用罗桑曲结出马,光一个方才赶来的三旦多只就叫矮胖子有些招架不住,这下朱亶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。来之前,由于是庆王推荐,开始还以为是开玩笑。等到肃王不同意,同庆王吵了起来,他才誓言旦旦地说定会不负所望。谁晓得这些西番喇嘛这等难缠,还没开始呢,就他娘的想盖自己一头。
“机会就在你们自己,将功赎罪这句你懂吗?”语气冷冰冰的韩王道,“如果你们有这种本钱的话,再开口。”
架子端起就不得再放下,想叫老子落在下风水,哼,这帮化外番人。没将话讲完的朱亶塉抱起了双臂,也不再理会啥居士不居士的,俯视着脚下的五个人,把脸上的不屑一顾毫无遮掩地表现出来。
但,面对五张紧闭的嘴巴,入定般的神情。他只好冲着五颗光灿灿的秃脑壳再次开口。
“我大明民间有句俗语,叫作敬酒不吃吃罚酒。你们明白也好,装糊涂也罢,这是寡人给的最后一次机会,等到乐安侯再次进来,相信就该是为你们举行天葬的时刻。”
撂下句狠的,韩王朱亶塉退回到自己的座椅上,坐下并翘起了二郎腿。
果如肃王所讲,谈判如下棋,稍有不慎满盘皆输。幸好早先备了上中下三策,如若还是不行,便只有杀一儆百。16bk16
“说呀,怎么不说了?”
“老衲愿同黄冲亲谈,不管结局如何,旦行天葬之礼无妨。”罗桑曲结终于对他开了口。
“哟,原来你这老喇嘛也还是愿意同寡人讲两句的。”探手从舍人手中取了茶,眼色也适时递了过去。他可不会傻到一条光棍前来,能用得上的长史、文吏全都带齐。壮声势需要,帮腔唱唱红白脸也是可以滴。
“几位上师,我家王爷本出于好心,就因受过居士戒,所以才恳求乐安侯网开一面。”
长史踏步上前,先流畅地给自家主子行过礼,然后朝着五枚秃瓢喷开了唾沫:“侯爷方才临行之时讲得明白,要想谈只有同我家王爷谈。侯爷也是个言出必践的,他手里的刀子比话要快。”
“喇嘛钦。”
“喇嘛千诺。”
一共得了两句,后一句是洛桑嘉措讲的。韩王朱亶塉一下来了兴趣,既然老家伙都死硬死硬的,何不同年轻一些的交流一番,先摸摸对方的底牌再说。
“嗯哼。”手指一点头皮嫩青些的光脑壳,“你来先讲。”
原以为仲秋当是大节,哪晓得时人对重阳比仲秋还要看重。
来自登州莱州的庄稼汉们在晚间堆起了大火,他们要过鬼节,比清明还要庄重。其他各地的人,也各有各的说法。虽然战事一触即发,紧张的气氛依然挡不住营地里的人们,对正常过日子的无限向往。
护天营一日三餐,饭可吃饱。目前粮秣供应充足,今天还特意下发每人半斤的牛羊肉。
因为是亲兵,卫队的伙食从来都不错。渣子们对吃的极端看重,到现在没逃跑一个,估计主因就是在这方面。脱队的娃子兵却不少,还都是带马逃的,现已凑不拢一百整数。
其他三营要好得多,除开闹病的,几乎没有死伤,逃兵也是少之又少。
夏日高勒愁得要死。刚刚因此事被大帅训斥了一顿,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。三千人的卫队,自大帅颁布组建时算起,几个月下来,还是一点象样的进展都没有。
郁郁寡欢的家伙来找蔡植腾,以往的经验告诉他,此人比自己有主意。
“麻辣兔丝绝对是实打实的排第一。不信你出钱,我明天叫馆子做了,端来让把头尝尝。”
“一说到吃,就显出你个王八蛋来。”
老远从屋子里飘出酒香,以及蔡植腾对瓜桶的笑骂。
蔡植腾恢复得很快,一方面由于大帅的药,另一方面则是因这家伙的皮糙肉厚。
“哟,卫队长。您来了。”
靠在门框边舔碗的桩子率先招呼起自己的正牌长官,收拢脚直起身的同时,贼一般地将根尚未啃净的大骨藏在了身后。
“卫队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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