号角声中,伍旅的第三波人马在战场的间隙从西南直插敌方的东北角,那里的敌人最为薄弱。这是用人命填充而换取回来的验证结果,杀红眼的伍旅将士已经没人知道,他们为完成这一目标竟已鏖战近两个时辰。
开始飘雪了,敌阵依然如故,而左路已经被亡命的府军侵蚀过半。随着叁营最后一波马队的加入,已呈现崩溃的迹象。
“我承认,是有私心。”
望着对面黄冲在自言自语,如果不能快速解决图鲁拜琥的主力,或者仅仅是击溃而让他逃离,那后果将是灾难性的。
就像肃王朱识鋐所描述的那样,乌斯藏对大明朝极端的不友好。甚至连藏巴汗,那位与和硕特联军即将敌对的家伙也对府军敌意深切。各处的头人、首领几乎将他们视作妖魔。
赞善王光吹风不见落雨,在结古战场没出现,现在杂曲卡决战开始半天,还是没有出现。
只有在这里将图鲁拜琥的主力骑军荡尽,接着把邓麻依附他的藏兵和留守的预备队全部铲除,才有可能进行下一步。对乌斯藏实际的中心据点察里巴拉萨实施征服。315315zxs
今年的战略目标能否达成,全取决于能否快速而彻底地干掉和硕特联军。
时间越拖得久,攻藏计划便破灭的可能性越大。待到明年,全藏的黄教徒与藏巴汗联合反攻,整个西南战局将更加的血淋淋。
私心谁都会有。就像当初渺目选择龙夕往辽东一样,黄冲选择了伍旅充当炮灰。也许是出于对这名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徒弟愧疚,他已命令工兵营悄悄从后面向东移动,不是支援,而是准备战后重点实施救援。
“起风了,侯爷。”张成提醒他。
抬头望了一眼身畔飞扬的旗帜,风向不是正南,而且是微风,极小而弱。
不死心的,他将右手食指含湿,斜指上空,想再次判断出风力及风向。
“呜。”
对面那种一节接一节长长的喇嘛号角恰在此时响起,图鲁拜琥军团开始了全面出击,本部骑兵已经开始向东蠕动。
“放出所有气囊,全面进攻。”
随着一声果断的命令,帅旗开始左右摇晃。
两侧遥远的天空中,早飞起做观测的气囊吊篮中,开始扑啦啦地朝下打出了旗语。
山呼海啸的炮声响起,震天彻地的马蹄声响起,排山倒海的呼号声也同时在战场的东、西、北三个方向响起。天空迅速升起上百个硕大的气囊,缓缓地向着东南向飘动。
“敌不动我不动,敌欲动而我先动。高,实在是高。”
金色大帐前,临时对撑起的梯架上。肃王朱识鋐换下已经快僵硬的右手,扶住望远镜,甩手的同时,得意洋洋地朝底下一帮紧张围护的下人们比划出大拇指。
从大早上到现在,他已经爬了十几个来回,终于等到了如此波澜壮阔的进攻场面。
两万多府军全线押上,已经被伍旅贰营折磨得几近疯魔的图鲁拜琥,颤抖地举起他不晓得从哪里搞来的单筒望远镜,从东挪到西,又从西挪到东。
晚了,一切都晚了!
所有的指令更改是不可能及时完成的,战场本就是个瞬息万变的怪物。他现在能做的,唯有尽快收回本队,以图在溃败中求得自保。其他,比如还想期望胜利,已经是痴人说梦。
能称为固始汗,他不简单,也绝非一个普通的部落台吉。
戎马数十载,到头来竟然败在一个风闻只有三十不到的毛头小伙手上,他不甘心。
不甘心的他在遭受全面围歼之前,只能妄图带着部分本部精骑逃向西山口。也许,那里会有奇迹。
算无遗策的乐安侯岂会给他留下生路。当猖狂逃遁的一千多人马经过浴血厮杀,图鲁拜琥征袍血染半边,好不容易贴近了西山路口。前方的残兵败将们默默地收紧了缰绳。
一个五百人的长枪方阵死死地卡在那。
桩子拼命地跑,打马拼命地追,带着为数不多的百来名卫队和张成十几个头盔都跑落的传令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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