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有了桌子,罩老柒的紫檀木矮几。所以,黄冲趴图上亲嘴时,吕元守只能看他撅起的屁股。
“刚得个新消息,乐云晋曾走过一条去盛京西边的捷径。”挤到跟前,看着新标记的地图,吕元守头皮发麻,他看不懂,“广宁后屯卫、懿州站以东,有小路可直通到辽河边上。只要想办法跨过河,对面便是沈阳。”
“那倒是近了不少路。”继续在用炭条划拉,黄冲对此提议不置可否。
“我们非要去安乐州找那个鞑子的哈达公主吗?”
“找她干吗?”闻听问,黄冲愕然。
“那为什么放着近路不走,非要绕上这么一大圈?”
“你说呢。”
“难不成有人跟踪?”
“这可要问你的人哟,连老爷私逃都不晓得,怎么给人做家仆的。”
“没有没有,绝对没有。”眼前又是撅起的腚,吕元守哦对着它坚决摇头,差点把薄薄的瓜皮帽给甩落下来。
“你来是有什么事吗?除了乐云晋讲的那条路。”
终于勾拉完成鬼画符的黄冲直起腰,边卷起图边问打扮成小财主似的吕元守。
“是的少爷,还有件事。”
“是不是发现什么了?”
“再往前走各处对汉民盘查很严,鞑子路上看我们的目光也像在看奴隶。”
“那就当自己是奴隶好了,还有其它吗?”
“少爷,我们几个商量了几天,觉得可散些,成多队或许不那么打眼。”
“知道某为什么非要北绕?”
“属下愚钝,不知。”
“这个。”黄冲晃着手中的羊皮卷,“明白啦?”
“不明白。”会画图有什么用,何况还是让人看不懂的舆图。
“那些人都喜欢把有用的东西记录在这里。”点着太阳穴,黄冲说,“某叫他们全部抖落出来,集合了在这上面,还有亲眼沿途看到的。要不然,怎么把你们那一拨归拢。”
“明白了,少爷在做大事。”
半真半假的话,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建奴鞑子如今有几十万人呢。”
“已成气候!这谁都晓得,治下的人口沿途见的奴隶占有半数多,几百万的蒙汉族人给他们当牛做马,养十几万的兵还不是轻飘飘的。”
小心地绑好,黄冲才挑起帐布,“塔塔儿,拿块布过来。”
他的身份是准女婿,表面可使唤的仆人只有两个,塔塔儿则是祝鸢儿,哦现在叫柳鸢儿的贴身护卫。因而,要东西都需向鸢儿或塔塔开口。
“来了,少爷。”
富家小姐的东西就是不一般,出手就是半幅的绸子。别说夏侯青,慕斯臣塔塔儿三代也仅有一件比此包袱皮还小的一块丝布,据说还是祖上传下来的。
现在不一样了,就在昨天,有人给她送了件绚丽的丝衣,是一整件。
“身上有银子吗?”
“有啊。”吕元守见问,很利落地拿出一个黑绒绣金丝的钱袋子,摇晃了一下,叮当作响。
粗手大脚的女人也比男人强,何况鸢儿听唤塔塔儿,也带着丫鬟风摆杨柳般跟过来。替还带着股怪味道的羊皮卷穿衣服这件事,自然也就用不着黄冲再动手。
“到安乐州带弟兄们出去乐呵乐呵,一路也怪辛苦的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…。”
“意思就是我们来了。开原是他们叫出来的,就像盛京本就是沈阳,我们在安乐州宣示一下,此乃我大明的国土,迟早有人会打回来。”
“吓。”只吐出一个字后,吕元守怪异地打量上下,以确认眼前人有无在说胡话。
“是不是不敢啊?”
“想知道原因,如果非要作死便也能作。”
没有趟不过的河。吕元守及一帮手下对此次行动比黄冲这边要乐观许多,并不一定要以命搏命才杀得了人,也并不一定不以命搏命就不会死。但有时候,一颗小小的药丸,能解决掉所有的麻烦。因而,他们一直在推销下毒的诸般好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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