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你说说还有几个婚要定?”塔塔儿的靴子踢在竹筐底沿,问得那叫一个莫名其妙。
“她是想问,大小姐什么时候才洞房。”
粗野话从赶车的把式嘴里冒出,前后立即又爆出一片的狂笑。
“口外的女人就是不要脸。啊。”
“你说谁?”夏侯青的刀削飞了一个竹篓盖,里头的婢女被搭在篓子沿口上,明晃晃的弯刀吓得呜哇乱喊。
“尿了,拿钱。”
刀子抽回来的时候故意被拖拽得吱嘎带响,塔塔儿将一锭银子放入其手掌后,很不甘心地甩出一鞭子,重重地击打在正往外漏某种液体的筐子外沿。
“伊勒德,待到宿营时候,我们又可以跟他们换好吃的了。”
牵骆驼赶马的蒙古汉子得意地打起唿哨,如果一直对附近马匹和羊群不加理会,没有抢劫和激烈的对抗,又将是惬意而美好的一天。
惬意与美好仅对他们而言,羊群的主人正趴在山岗后面,忐忑地观望。
一支奇怪的队伍,有很多商队才有的马车和骆驼群,也有很多携带武器的护卫,最奇怪的是,他们中间还有大量汉人士兵,一路军纪森严地向北赶路,引起沿途部落牧人的注意。
数千人的队伍,在草原上可称大军过境,躲避都来不及,想跑的也会被打断腿。
好在这些人不抢夺牛羊牲畜,也不进入牧民的帐篷,只是匆匆的向北方赶路。如果没人多事地想要向巴彦或直接找台吉汇报,除了车辙和蹄子印,一切就像没发生。
因躲避战争而混入护天营的蒙族人,很多人会在路上演奏一种乐器,而且每天乐此不彼。
这种乐器应该是马头琴的前身,叫弓弦潮尔,科尔沁地方则直接叫潮尔。发出的响声,浑厚而柔和,还略带低沉的音色,与苍芒的草原辉映、沁人心脾、感人肺腑。
小黄马的颠簸,颠得我莫法子安稳。
小情人的一片真情哟,真叫我心儿难平。
悠扬的潮尔在响,好几个低沉的嗓音在和在唱。
“指挥使,他们又在开唱了。”
叁营紧跟在医疗队的后部,属于中路,不甘寂寞的桩子,打马过来没事找事地向蔡植腾报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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