箭都够不着的距离,这帮虎不拉几的明军就开火,鞑子们攥住对方换弹药的间隙,向西南猛冲。
“砰砰砰,砰砰砰。”
后两排替换前两排的间隙大约为三至五息,点燃引药需要二至三息,引药燃烧还需要一息。总共的间隙不超多十息,相当于在七秒内,第二波的射击完成。
催动后的马队不能停下,更不可能原地转头,若想要改道反方,只能在奔跑过程中,将圈子兜小。
首先是靠墙的方阵,在第二波射击之后,开始移动。然后,中间的,最西端的,三个方阵没人再蹲下射击,而之始终保持间隙在七秒至九秒的样子,单排轮换地朝敌方射击。
枪营的人踏出的步子很小,很谨慎,很战战兢兢,说在移动不若说蠕动更为的准确。
终于有人被射落下马,火枪兵敢前突对阵骑兵,让鞑子的三个佐领也觉得惊讶。
但反观他们是依墙而战,也就不足为奇。
只因老虎沟受袭后情况不明,三个佐领觉得没必要过多纠缠,指挥人马陆续向敌阵一通乱射,打算兜回之后,撤回西沟。
“砰砰砰,砰砰砰。”
也就在双方箭来枪往的过程中,西北向陡然响起三眼铳的声响。
正在兜弯的中段鞑子,纷纷应声落马坠地。
那是早就迂回在北向,唐康带领的三百多名的骑兵。他们早就斜插在敌人的右侧,远远地下马疾跑到预先设定的一处斜坡后面,从侧面发动了攻击。
“呜~~呜呜。”
号角声过后,枪营兵丁迈出的步伐越来越大,步卒营也开始向前呐喊着冲锋。
从低处向高处冲锋是嫌命长的人才会这么做,新兵蛋子更不可能有这种拼命的勇气。但若是眼见鞑子已处两面夹击当中,周围的人都在冲呢?
顺风仗往往就是这么形成的,三千个首次上战场的家伙,见到了他们自认为的胜利曙光,为了军功,为了老婆孩子热炕头,就这么一窝蜂地冲了过去。
观测到此,朱骥放下了望远镜,意犹未尽地学起黄冲,举起俩指头,朝前一挥。
他周围骑马的亲兵们,呜啦啦乱嚎着加入了战斗。
一直在城楼上观察的倪守备也放下了千里眼,打开了关门,放出内里的三千边兵,各自去争抢功劳。
总算有了个完美的收官。
慕斯臣.塔塔儿发现,边喝水边笑的大帅显得很好看,或者说很年轻,再或者很有朝气。
早在两日前,杨国柱接到护天营私自出关的呈报,很是恼火。
独石口北栅子虽临时做了调整,护天营也象征性地留了些兵卒在内,但这种先斩后奏的带兵风格,让总兵官很觉不舒服,甚至叫手下拟好份送往兵部的相关题文,准备告上一状。
王坤也是后头才收到的消息,他不管军事,管军需物资还涉及了些民政,挺忙。
今天先是金家庄堡,然后是镇宁堡、新军所,最后是仓上堡,烽火台的狼烟纷纷燃起。探马飞奔,谍报频传,黄冲在关外同鞑子们干得你死我活,他们总得装装样子吧。
临近区域的参将、守备及兵道科官员们接到相关消息,边城戍卒们陆续带着武器登上了关墙。
尽管口里还是会忍不住埋怨,他们大部分人心里开始盘算如何借用这次机会。胜了,该怎么沾些功劳,好为自己前途铺垫。败了,又该如何推脱。最好既不得罪人,又能摘干净自己身上的那份责任。
于是乎,大家一起骤然间都忙碌起来,连腊八粥也没得空好好喝上一口。
这种忙碌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傍晚,持续到护天营那帮惹祸的孙子打扫过战场,都乖乖地进了关,老老实实地在校场附近扎营歇息,才勉强告一段落。
“开门。”
边关的门常年都是闭死的,即使是交钱的商队或买卖人,也要在规定的时辰内,携带启关文书,才能通过,岂是能随叫随开的?
“快开门,老子们是护天营的。”
营中辅兵杂役有个好处,虽然吃得差还拿得少,号衣却是最先统一发放的,要不然还真让人分不清楚是兵是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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