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场诸女中则数那沐云倾最为激动,她娇躯微颤轻拉情郎的衣袖,眼中满是可求之意愿。吴谦拍了怕爱侣的纤纤玉手示意她稍安勿躁,接着开口道:“胡老爷果然大气,如此说来这次花榜我家云倾定然是不能缺席了。实话说吧,您这长春园我是势在必得!”
“哦?”胡奎讶然道:“就我所知云倾姑娘已和贤弟结为连理,现如今再来参与花榜怕是有些不合适吧?”
吴谦闻言面露难色道:“胡老爷您也知道,我家那老爷子他...”
他话音还未落身旁的沐云倾已经哭诉道:“什么喜结连理啊?当初这挨千刀的花言巧语将我从绯云楼里诓出,说是哪怕不能娶我作正牌大娘子,当个侧室定然没问题。谁知道临了到了吴府,他们家那老头子连侧门都不让我进。我好端端一个绯云楼花魁,当初在我楼下的有钱老爷和公子才俊都快排到秦淮河里了,却不想最后落得个无依无靠的下场。”
“云倾怎能这样说,不是还有我一直陪着你吗?”见沐云倾突然大吐苦水,吴谦神色尴尬道。
谁知那沐云倾只是冷哼一声,显然对吴府之事耿耿于怀,吴谦知她心结不敢多言,只得对胡奎苦笑道:“老哥您不知道,我家那老头子见小弟出来后跟云倾一起,不仅扬言要将小弟扫地出门,还把每月的例银停了。小弟如今除了城里的一间宅子外,已经是身无长物了!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胡奎闻言连连点头,内心却暗自鄙夷道:“这小子果然是个绣花枕头,没了你那尚书老爹屁都不是,到头来还得靠自己的女人来养活!”
当然这话自然只能内心想想,所以胡老哥还是笑容和煦道:“只要姜行首那行得过,我自然没有意见!”
吴谦闻言脸上一松道:“那就好、那就好,早前我们已经知会过姜行首,她也已经同意。”
沐云倾和吴谦那边已然谈妥,白衣公子宇文虚开口道:“胡老爷不知您这三样礼物,花榜三甲该如何分配?”
胡奎一笑道:“这个简单,依照名次这三件礼物由花榜第一状元先选、榜眼次之、最后剩下的就只能留给探花了!”
这安排听起来颇为公道众人也无异议,只有一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道:“沐云倾姑娘虽已脱了乐籍但毕竟还未嫁人又曾当选过花魁,她再来参选花魁也就罢了,怎么这些关外胡人也要来凑热闹?”
他这话显然意指宇文虚等碧嫣馆一行,白衣公子闻言缓缓起身道:“在下碧嫣馆宇文虚,不知这位老爷如何称呼?”
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,那富商虽心中不屑,但明面上也不好太过无礼以免失了天朝上国的气度,略一拱手道:“云良阁屈邵阳。”
“原来是屈老爷幸会幸会!”宇文虚面带微笑,他轻摇折扇说起话来温文儒雅,似乎丝毫没有被屈邵阳先前的话触怒。
“哼!”屈邵阳则是冷哼一声,全然不因对方的低姿态而态度改变。
那宇文虚倒也不以为意,仍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朗声道:“屈老爷似乎对我们碧嫣馆的塔娜参加花榜颇有微词?”
屈邵阳瞥了眼那红衣女子冷声道:“不错!花榜乃是由教坊司统筹,历来评选的都是我大明佳丽。参选者除了姿色出众外还要有不俗的才情,不仅通晓音律,诗词歌赋也要有所涉猎。这等底蕴岂是番邦胡...”
“屈老爷多虑了。”屈邵阳的话语未毕,那红衣女子已然反驳道:“本公...姑娘自幼习汉学,若论诗词歌赋虽然比不得当世大家,可与在场的诸位姐妹相比倒也不怯。”
屈邵阳皱眉道:“方才的话在下说得难道还不够清楚?这是我大明的花榜,参选者至少得是我汉地诸夏子民才是!”
“夷夏之辨”历来为根植中原百姓的血脉中,大明建立之后更是如此。所谓“日月重开大宋天”洪武皇帝在北伐元大都时,在发布的《谕中原檄》中就明确提出了“驱逐胡虏,恢复中华”的口号,可以说重塑汉家河山,正是明廷正朔之基!
红衣女子闻言双拳微微紧握,虽隔着面纱但众人不难瞧出,她此刻脸色定是非常难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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