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先秦之后,新野的水泽才逐渐退去,于是有了“新野”的名称。
新野,新生之野。
而这个说法,却是刚好与楚人是发源于舟船之上的公认,不谋而合。
……
这楚君被封为了诸侯,但是却盗窃小牛,祭祀祖先的事情,正好被阴国人看到了。
阴国在哪里呢?
阴国国都所在的古城水库,距离淅川,只有几公里的距离。
阴国人看到了老邻居楚人,成为了和他们有资格来往的诸侯之后,竟然盗窃牛犊祭祀,还是大晚上的偷偷摸摸的祭祀……
这一个事情,当即让楚人抬不起头来。
时至今日,当地在处理丧事的时候,都是在晚上进行的,晚上唱戏弄舞,报庙送魂,甚至在日出之前,必须要将棺木放在墓穴之中。
然后才能回去吃饭,留下人添坟圆墓。
这一规矩也就是在两千年之后,稍微松懈一点,大早上起来,棺木朝墓穴送的时候,可以见到阳光。
据说,这样的规矩,就是因为当年楚人鄀国盗牛,然后才形成了的规矩。
而鄀国和阴国,却是成为了最早被楚国吞并的封国,这与盗牛这件事被发现,也是有着关联的。
……
沈诸梁作为楚王之孙,自然知道这件事的。
只不过这个事情,也只是记载在楚人的花鸟篆字中,儒门一行大都来自中原之东,自然不知道楚人的过往。
叶公笑着告诉孔子:
“在我国法律的治理下,百姓都知道是非曲直的道理,在我们楚国,若是有人盗了邻居的羊,他的儿子是必然要向官府作证举报他的!“
孔子摇头而笑:“这非是大义焉!”
“我在家乡的时候,也曾执掌国政,我执政下的正直之人,不是这个样子的,若是有了过错,父亲要替儿子隐瞒,儿子要替父亲隐瞒,正所谓宗法国家,现有宗而后有国,宗若安治,国家必然不会动乱啊!”
沈诸梁轻笑:“子之法,非楚之法焉!”
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,叶公的政治能力自然是极高的。
早在他迎接儒门到来楚国的路上,他就知道了儒门是什么人,此时再见,也没有什么改变啊!
叶公笑而不语,只是敬酒。
待到日落,叶公却是对着孔门弟子道:
“某添为叶地令,却是时常为人才不足而懊恼,楚人俊彦虽众,但是,我却是时常为人才不足而苦恼!“
叶公知道,儒门弟子之中,很是有着几个大才的。
别的不说,像子路、子张等人,就是他最欣赏的人才。
孔子却是道:“公岂不闻近者悦,远着来乎?”
沈诸梁的手,明显的抖了一下。
作为叶地县公,叶公什么人没有见过,但是,孔子说的……
他不敢啊!
他已经是花甲之年了,他还想多活几年……
有与儒门争斗的时间,他还不如多修建几座水渠呢!
像南坡北坡水渠,他若是多修建几座,这叶地,可就能够再次富饶一分。
而儒门……
那些有实际才能的诸子,他愿意留下,甚至能够许以高位。
但是,只会扯后腿,逮着他猛喷的,留他作甚?
……
冬去春来。
儒门上下在叶地已经住了小半年了。
眼看冰雪消融,甚至地上已经泛起了绿意。
正午时分,那几个强壮的儒生,甚至还要脱下了大袄,换上了薄衫。
这些天来,叶公除开年关的时候,派人给儒门上下送了一次吃食之外,甚至就连平时的黍米,都给断断续续了。
这个月,更是一粒粮食也没送来。
儒门早已断粮,索性楚地繁华,儒门中那些不善于口舌者,为了整个儒家能够吃上饭,于是就外出做工赚钱换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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