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黑衣人气喘吁吁,显然是一路疾跑过来的。
他上气不接下气,急切道:“小公子,快点,家主发话了,快使公子阳生钻入麻袋,让我扛上大殿!”
……
田白起身,对着阳生弯腰:“委屈公子了!”
阳生洒脱的一笑,自顾自的钻进了一边的黑色麻袋里。
他对着田白弯腰:“白兄,阳生将身家性命,全部拜托给你了!”
一边的黑衣人收起袋口,就在即将扎起了袋口之前,田白郑重的点头。
……
田氏大堂内。
田乞却是将青铜酒爵重重的一放,然后哀叹了一声。
场中士大夫们正在彼此互相敬酒作乐。
田氏设宴,自然在京都的卿大夫们都来了。
甚至,就连一些被排挤出朝堂的,一样是前来赴宴。
因此,今日与会者却是足足数百人。
田氏大殿更本就坐不下这么多人,甚至就连厢房、前院里面,都坐满了宾客。
这么多人,能够进了大殿的,自然只有最顶层的那些卿大夫们。
田乞放下了酒爵,满脸的忧愁,他身边的鲍牧轻声咳嗽一声,众人纷纷看了过来。
当见到田乞的脸色之后,大殿之内,渐渐地就安静了。
与鲍牧相对而坐的,却是高氏新选出来的家主。
此人名唤高无丕,本是高氏旁支。
甚至连核心族人都排不进去的那种旁支。
高氏被攻陷的时候,他正好在值守府库。
当听到高氏大宅被破,高无丕当即就起了心思,他紧闭府库大门。
高氏乃是齐国上卿,门第自然很是雄伟。
田氏推进到府库那边的时候,距离高氏大门被破,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。
原本就连带队攻击的田逆,都对高氏府库不抱希望了。
这么长的时间,混乱的高氏族人,必然早已将府库内值钱的东西全部带走了。
毕竟高氏大宅实在是太大了。
而且高氏大宅直接连接上了坊墙,乘乱而逃的族人、门客委实太多。
哪知道,一见到田氏军卒过来,高无丕当即就打开府库,像田逆献上了高氏司库。
正因为有着这么一层关系,是以,高无丕从高氏诸子中脱颖而出。
此时,高无丕却是起了心思。
他知道自己这个高氏家主能不能坐稳,全看田氏的脸色。
而田乞这时候的神情,明显就是要让他们接口询问么!
一念及此,高无丕再也不敢等待了。
他起身而立,趋步离开案几,朝着田乞弯腰。
“田公为国事操劳,委实是劳苦功高,小子听闻田公哀叹,不知可有效劳之处?”
高无丕的话语,只让一众朝臣纷纷朝着他投来了鄙视的眼神。
这小子!
高氏新主是一个阿谀奉承之人啊!
高氏虽然因为自身也有过错,才被田氏带头拉下了神坛的。
但是,正所谓那句老话,君子之仇,九世可报。
高无丕纵然是高氏旁子,但是,距离高张却是仅有三世而已。
高张与他的祖父,正是兄弟。
这可是五世之仇啊!
没有出了五服的,遇到这样的仇恨,怎么能够不报呢?
这小子却是就这样忘记了自己的姓氏,忘记了祖先的荣光!
群臣对高无丕鄙夷的很。
田乞扫眼众人。
大堂内朝臣脸色一扳,眨眼之间,所有人的脸上,都带上了关切。
他们纷纷附和高无丕起来。
田白站在偏殿内,看着大殿内的场景,嘴角勾了起来。
却见到田乞哀叹一声,开口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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