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虎脸上挂着尴尬中带着几许自卑的笑容,他本想右手单手接住的!
但是,哪知道那锦盒实在是太重了,又没有可以提拿的把手,使得高虎一只手都接不住……
他只得右手托着底,左手的断臂按在了锦盒的一侧……
只有这样,高虎才能稳稳的接住了锦盒……
……
“轰!”
周围围观的卿士子弟们,顿时炸开了!
“天啊,高氏嫡子真的被田家子斩断了一个臂膊?”
有人难以置信的惊呼道。
心情激荡之下,他竟然忘记了——这样说是会得罪了上卿高氏的!
“那还能有假,你看,他的左手明显少了老长一截……”
有人撇撇嘴。
他知道的更多一点。
高虎之所以断了胳膊,还不是自己起了歪心!
杀人者,人恒杀之!
高虎这是自作自受。
本来高家就不得人心,竟然还要暗杀人家……
看把他能的,咋不被田豹砍死呢!
“我滴天啊,这一下,两家怕不是要死斗吧?”
有人瞪大了眼睛。
齐国这才安稳几年?
难道齐国每到了君位更替的时候,都要大战一场的惯例,再一次上演了?
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啊!
“不像啊,你看他们还是有说有笑的呢……”
他旁边一个带着高高士冠的男子,惊讶道。
虽然都城这边,各种小道消息不断。
但是,只看高张和田乞每天有说有笑的,再看看这田豹、高虎也是言辞切切,不像是生死仇敌,就要你死我活的模样呢……
“你不懂!”
一个四十来岁的君子,一脸的鄙夷,他开口道:
“切!这你就不懂了,当初大司马被逼死的时候,田武子被气死,田氏连丧两位厉害人物,乞子还不是忍着痛,照样上朝的……”
边上一个头戴峨冠、须发花白的男子,冷笑道:
“呵呵,田家哪止被逼死了一个家主,你们怕是不知道吧,田恒子田无宇公,当年联合鲍氏,赶走了栾施、高强,使得君候掌握了权力……”
那人似乎经历了当年的事情,他开口道:“当年孤只有几岁,但是已经记事了。”
“君候登基十几年以来,朝政掌握于公族高氏、栾氏之手,还是田氏和我鲍氏联合起来,然后乘着高强、栾氏不备,一举解决了他们,哪知道……”
“要是我是田氏,怕是早就与公族刀兵相见了!”
那人虽然年纪最长,怕是都有六十来岁了,但是,还是一副暴脾气。
他须发怒张:
“晏子强夺田氏的赏赐,归还君候……”
“那不是田家自愿的么?”
众人对当年的事情很是不清楚,只是记得史书上有这么一段:晏子使恒田归君……
“自愿?”
那年长之人,一脸的鄙夷:“你愿意放弃你家的田地,给了君上吗?”
众人忙不迭的摇头。
咋可能!
他们的田地也不是白来的,况且每一次打仗的时候,君候又不曾少了他们的份额!
再说了……
田氏是放弃了自家的田地,结果呢?
……
那须发都是有了花白的老者,再次冷笑道:
“这就算了,君候尝到了甜头,然后不多久,就放纵晏子以两个桃子,杀了田家的大将田开疆,气死了田恒子无宇公……”
“要知道,若是当时君候论功行赏,田开疆可是就要登上大司马之位了呢!”
这人是当年的经历者,却是知道当年的隐情。
他说出来的话语,让众人一阵恶寒……
君候如此对待田家,当真是让人心寒啊!
……
田白扭头看去,却见那人的车上有着一面小皂旗,上面一个斗大的“鲍”字在飘扬。
原来是鲍氏子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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