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管着内务府,少不得与各家打交道,那个王境泽又盯着我。若是我再持有马场份子,除非内务府不与程家做生意,不然那个王境泽一定会找我麻烦。譬如说,我把订单交给程家的作坊,他就会说,因为我在马场有股份,与程家有金钱的往来,所以才把订单给程家。到时候我还辩解不得,这样的污名,我岂能忍受?”
李牧又喝了口闷酒,道:“本来现在我就焦头烂额,实在是不想再添麻烦了。所以我就把份子都置换掉,连同大唐盐业和大唐矿业的一起,全部都置换掉。从今往后,只要是做生意,就通过内务府来。我跟谁也没关系,总挑不出毛病吧?至于我自己,有酒坊、有这凤求凰,怎么也饿不着。明年开春,我在买些田地,为子孙攒下一些,也就行了。”
李牧的这番话,道理是说得通,但程咬金还是觉得,这里面有猫腻。没有理由,源自于一只老狐狸的直觉。
但他也没有再问,他知道问了,李牧还有话搪塞他,眼珠转了转,岔开话题,问道:“那你也不能去开青楼啊,堂堂三品军侯,要不要脸了还?”
“我懂但是伯父,这事儿可不是我一个人不要脸,有人陪着。”
“啊?”
“河间郡王。”
程咬金诧异道:“怎么可能,河间郡王他”话说了一半,程咬金忽然憋了回去,他想起了坊间关于李孝恭的传言,搁在别的王爷身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,搁在这位王爷身上,还真保不齐。
“此事当真?”
“那还有假啊?”李牧又给程咬金满上一杯,道:“前几日我与阴弘智的事情,伯父想必也听说了。有个秘密告诉您,当日我砸阴弘智的春风楼,把河间郡王堵在里面了。”
“啊?”程咬金手一哆嗦,一杯酒洒出去一半。
李牧嘿嘿笑道“这事儿我也就跟您说了,您可千万别外传。不过后来解决了,河间郡王看中了我的义弟,就是那个大个子。收他为义子,这点事也就算过去了。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,后来一起饮酒,河间郡王便提起他的那个相好,就这么着,提起开青楼这件事。”
“我置换这些产业,都是在帮他。对外,说是我们合伙的生意,但其实是他的。等青楼赚钱了,他再把钱给我。”
“原来是这么回事。”事关李孝恭,程咬金不疑有他,主要是他不相信李牧敢拿李孝恭开玩笑。
了解了事情的原委,程咬金心里也有底了。
“小子,不管你有什么理由,你置换马场的份子,也该跟我说一声。你当我程咬金是什么人?是随随便便谁都有资格跟我合伙做买卖的?幸亏程钱消息灵通,赶在其他人动手之前,先换到了马场的份子,否则换了另一个人,我的马场岂不是要跟别人一起掺和?”
李牧惊讶道:“程家果然是家大业大,伯父的买卖之中,竟也有青楼么?”
“放屁!”程咬金骂道:“老夫怎么会经营青楼,是你伯母的娘家,清河崔氏的一个表侄子经营的。老夫花钱买他的,他还不乐意,气得老夫揍了他一顿,他又乐意了,真是好没骨气罢了,不说他了,老夫问你,份子你置换掉了,以后马场的事情,马球赛的事情,你还管不管了?”
“那自然是要管啊,马场和马球赛不是还有内务府的三成么?我是内务府总管大臣,责无旁贷,必须得管。”
“不是这意思!”程咬金盯着李牧问道:“管也分怎么管,尽心竭力是管,敷衍了事也是管。以后马场没了你的份子,你还能尽心竭力么?”
李牧笑了起来,道:“我叫您一声伯父,自当尽心竭力,这还用说么?”
“有你这话,我才安心!”程咬金也不拖泥带水,又干了一杯,起身道:“就这点事,天色不早了,我也不多待。昨天佃户跟我说,有一头牛难产死了,不得已,只好吃了。明日给你送来一条牛腿,别嫌少啊!”
李牧忍住笑,稽首道:“多谢伯父。”
送程咬金出门,李知恩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,道:“主人,程家的佃户怎么那么不小心啊,他家的牛每个月都死。”
李牧敲了敲她的后脑勺,道:“他家的牛要是不死,你哪里来的牛肉干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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