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九章 灾至 (2-1)

大燕建德二十三年，九月十六寅时三刻，这个被后世史书记载的特殊时刻。据后世史学家不断争论，最终统一认为在这一刻这个建国二十三年，一度繁荣昌盛的燕国的命运就此出现转折，开始转变。

史书记载：高祖二十三年，九月中旬，雨暴注，彻夜不止，平地水深数尺。此后风雨竟日霪霖不休，接连五日，平地水深丈余，房屋尽毁。磬州、渝州、衍州、鸯州、旭州，五州二十四郡皆受其害。下邳、东阿、广陵……陆地行舟。

高祖召集群臣，商讨可有止雨之法。太常丞曰：“祭天可行。”然两日无果。再商讨无果。高祖大怒曰：“满堂皆无用之辈。”

…………

大燕国都洛安，地处内陆，四面环山。因为有着山脉阻挡，受到的雨灾并不严重。除了第一日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雨，随后便终日毛毛细雨。

此时，燕京城内，在哪座权利、政治中心的建筑里。站在燕国权利最顶峰的这个人正在大发雷霆。

大雨已经持续七天了，在燕京城的人对于此次水灾到还没有多大感触。平地水深不过二尺左右。但沿海二十四郡中已有八郡触目之下，皆是泽国。

“太史令，朕令你龟卜，可有结果，告诉朕，这场大雨何时能停。”对着群臣发了一通火，燕帝深吸了两口气，压了压自己的情绪，对着堂下的太史令问道。

七日的雨水将所有的暑气全部消去。此时，堂外正有阵阵带着潮湿水汽的凉风涌来。

可堂内一人却还是大汗淋漓，豆大的汗滴不断的从他额头上，脸上凝结，然后随着他脸颊、颧骨。流到他的下巴，顺着他的胡子慢慢低落下来。

此人正是燕国太史令。掌管燕国天时日历，龟卜、祭祀、望气、天象。

尽管满脸汗水，但他却擦也不敢擦。从群臣中出列，对着燕帝为难的说道：“回陛下，臣已经让侍诏日夜卜算，然天机难测。至今……至今还未有什么结果。”

“混账。”随着燕帝一声暴吼，太史令身子猛一颤，忙双膝下跪，求饶道：“陛下恕罪，陛下恕罪。”

“雨灾之前你不能预警，雨灾之时你又不能龟卜出雨灾何时停止。雨灾之后朕还要你还有何用？朝廷还要你何用？燕国还要你何用？来人那，给我将他拉出去，处死。”

“陛下饶命，陛下饶命啊…………”

从殿外走进来来两个侍卫，架着太史令拖了出去，随后便殿外传来的一声惨叫。殿内群臣皆缩着个脖子，耷拉着脑袋，沉默无言。整个大殿鸦雀无声。

“太祝令，朕命你祭祀以问鬼神，可有结果。”

随着燕帝询问，太祝令从群臣中走了出来，有着前车之鉴，他自不会傻到自寻死路。

“陛下，臣昨日祭祀以问鬼神乃知，此次一直大雨连绵是有妖孽作祟，上天特此为陛下预警。让陛下提高警惕，防止其祸乱人间。”

“既然这样，你不妨告诉鬼神，朕已提高警惕，让他们禀告上天，让上天收了神通吧！此时，朕的子民正为此受难。”燕帝停顿了一下，语气不变，不紧不慢的说道。

“这，这……，陛下，若是妖孽一日不除。这预警便一日不退啊。”

“那可有除妖之法？”

“有，鬼神皆曰两字“冲喜。”

“哦，这两字何解？”

“臣听闻这民间有一风俗，叫冲喜。若是一家遭遇不幸，便为子孙迎娶妻纳妾。以喜冲煞。如今我燕国不幸，遭遇水灾。若是能举办一场盛大的婚宴，以喜冲灾，此番水灾定能雨过天晴。”

“你是说让朕之皇子娶妻，举办婚礼，来借此应灾？”

“陛下，不仅如此。此次水灾乃为国难，那妖孽发如此大水，定是妖法高超。皇家当应有女入，有女出。凰入宫，龙出海。方能剿灭妖孽，平定水灾。”太祝令拱手回答道。

这时，魏黯上前一步向燕帝见礼说道。“陛下，如今国内四处受灾，正是需要银两钱财，国库银两应以做赈灾之用。怎能再趁此举办婚嫁婚娶，徒白消耗银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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