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商随即改口道:“是借牲口……而附近只有我们这一支陌生来军,人家不起疑才怪。”
糜芳摸了摸身上还犹再作痛的伤痕,恐惧道:“那大汉极是骁勇,末将恐斗他不过……大公子,要不咱跑吧。”
陶商的后脑勺上,不由冒出两条黑线。
同是一父之子,这小子怎么跟他糜竺的差距这么大……是亲哥俩吗?
“糜将军,你适才不是说要将那汉子抽筋扒皮,去肉拆骨吗?”
糜芳闻言嘿嘿干笑:“大公子,你看你这话说的……末将是什么人,你还不知道?这适才不就是那么一说嘛……再说了,末将觉得眼下这个情况,还是讨伐董卓的事,比较重要。”
陶商摇了摇头,说道:“坚决不行,五千正规军,让几百民兵吓跑路了,传扬出去,徐州军的这面金子招牌,今后还有的混?”
糜芳闻言也是有些犹豫:“那……咱跟他打?”
陶商无奈了,这糜芳的性格,委实有待操练啊。
“先让弓弩手在营盘前射住阵脚吧。”陶商慢悠悠地道:“那汉子虽然勇猛,但手下的民兵却不一定厉害,况且平民武装毕竟没有正规军来的精良,想来只有一些的普通刀兵,我们五千官军,根本不用惧之……不过也不能枉杀百姓,让弓弩守住营寨,他再厉害也冲不进来。”
糜芳点了点头,慌张过后也逐渐恢复了冷静,觉得陶商的话处置办法得体,又道:“末将立刻着人去安排……可然后呢?”
“然后……然后就有劳糜将军你去阵前,与那大汉对质,看他想讨个什么说法?”
糜芳闻言顿时打了个冷颤。
“我不去!”
糜芳张口直接回绝,这小子自幼养尊处优,一身肥膘提溜嘟噜的,平日里在大街上捡钱都有别人代劳,如今碰上个能给自己结结实实一顿胖揍的,其心里阴影的面积可想而知……
别说出去跟那大汉说话,现在就是多瞅那大汉一眼,糜芳都觉得辣眼睛。
陶商看着糜芳这幅窝囊样子,心中恨其不争的同时,也不免暗自叹息,果然是…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……死狗扶不上墙。
“糜兄,你乃三军主将,对方前来挑衅,你连面都不露一下,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?”
糜芳的头摇的有如拨浪鼓一样:“大公子,那汉子昨夜一拳,打的我现在三魂还去了两魄,况且这事咱确实理亏……说什么也不去!”
陶商猛然起身道,强硬道:“糜将军,你乃三军主将,身负重任,如今有外敌堵住寨辕门,你若不出头,让下面的士卒和将领们看到,心中作何感想?此事传回徐州,让同僚知晓,你日后又如何掌军?你大哥好不容易为你争取了一个领兵的机会,因为这点小事毁了他一番苦心,你回徐州之后如何能够面对他?”
糜芳小咪咪眼游走的盯着陶商,欲言又止,显得左右为难。
陶商的语气随即又放软:“况且,我军弓弩手已然射住阵脚,五千全副武装的官军给你压阵……那大汉又不是铜头铁打的,还能破开弓弩阵冲进来揍你?糜兄何必杞人忧天。”
糜芳闻言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沮丧道:“那好吧……来人,取我甲胄来!多安排些护卫将本将送往辕门……会客!”
陶商见状,点头竖起拇指,言:“善!”
……
……
辕门之外,徐州军清一色的蓝布甲胄,以手持半人之高的巨盾的盾牌兵为前稍,列阵压住营门阵脚,一面面的铁盾落地,彼此之间几无缝隙,犹如一面巨大的阴冷铁墙,将辕门里外堵了个水泄不通。
徐州军的弓弩手则分为三镇,其中的两镇布置于左右木栏里以及围绕辕门搭建的塔楼之上,另有一镇蛰于盾兵之后,弓弩搭箭,仰天斜指,仿佛是要将天空上的烈阳射下,端的是戒备森严。
出了营门,数百步之外的空地上,约五百身穿各种颜色面料服饰的民兵,手持不同的铁具,或叉或短斧或是钢刀亦或是锄头,一字型的排开阵势,摇摇的与辕门内的徐州军森冷对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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