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我…”顾遥峰的脸上满是焦虑,连连结舌,再难言语。
他面前的女子,是他早已铭刻在心的人。
多年的暗恋,已让他习惯了等待与遥望。
——一个习惯等待和遥望的人,又怎能立马表达出来自己的一片真心呢。
更何况,他平日里的确不敢多靠近他面前的这位女子。
——大概像他这样的人,一旦喜欢上一人,就会变得格外别扭、不自然吧...
有时,人的情感就是这样。
可以谈天说地的,不见得喜欢;整天别别扭扭、冷言冷语的,偏偏喜欢着彼此。
顾遥峰并非是一个从未接触过女人的人,与顾暖雨亲如兄弟的他,也自然少不了女人的青睐。
他不但游刃有余,且还能常常逗得女人们开怀大笑,娇羞不已。
可,多年来他唯独拿眼前的这位女子没有办法。
只因,这位女子正是尘萦。
尘萦作为故遗名手中的秘密武器,一直震慑着原‘灭影门’的所有人。
不说各个对她闻风丧胆吧,也皆对她由心敬畏。
通常,让人敬畏的人,分为两种。
一种是可怕到极点的人,一种是好到极点的人。
而,她却并不属于这两种人之一。
因为,能够见到她的人并不多,可以说是少之又少。
她也只会偶尔出现在故遗名的身侧,且还是与‘四林将’和‘十二地煞’切磋武功的场合。
除此之外,她从未走出过‘灭影门’,也从未单独执行过任何任务。
外表甜美的她,也实在让人恐惧不起来,怕不起来。
但,‘四林将’和‘十二地煞’又都知道,她掌握着他们的武功破绽和命门。
所以,对她的敬畏,也只是敬畏。
虽然,她与顾遥峰相识多年,但,两人却根本没有机会相处。
至于,在书信往来上,也只有往,没有来。
她每次都会烧毁掉顾遥峰的信,从未奢求过任何。
可,在她完全摆脱故遗名的控制,全然恢复自由后,顾遥峰还是对她不温不火的,两人也成了熟悉的陌生人。
按照她的理解,若被一个男人喜欢,这个男人就一定会想办法靠近自己。
然而,顾遥峰确实有想要靠近的举动,却又总是点到即止,不敢有丝毫逾越。
不是东拉西扯,就是废话连篇。
她也曾多次试探过顾遥峰,仍是以失望而告终。
次数多了,她也着实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顾遥峰了。
就说此刻吧,她只是假装生气,说了几句,顾遥峰便就哑口无言,又成个闷葫芦了…
“你什么你?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,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”她斜瞥着顾遥峰,“行了,看着你那紧张兮兮又皱眉挤眼的样子,我就来气。我是有多可怕吗?”
顾遥峰连忙解释,“没,你不可怕…你怎会可怕呢…我…我只是…”
他突然一声长叹,“对不起,又惹你生气了…我好像总是在惹你生气…”
说完,他便垂下了头。
尘萦见状,没有再回复他什么,在这种情况下,若再说下去,只会让两人更加尴尬。
她索性岔开了话题,“我在朱棣迁都前,就到这里了。本是为了替溶月打下根基,好在顺天府建立‘绣芙蓉’。没曾想,不日前却接到顾暖雨的飞鸽传书,要向我打探溶月的消息…可,我又怎会知道溶月的下落呢...”
顾遥峰沉寂了片刻,道:“顺天府一旦成了京师,就注定了它的重要性,在这里建‘绣芙蓉’也是必然的。但,打探溶月下落的,不该是暖雨…”
尘萦,惊道:“你是说,我收到的信笺是假的?有人在假冒顾暖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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