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天阳,连连冷笑,“谢清澜?一个龌龊至极的小人,又如何能教你们剑法?更何况,有大师哥与二师哥在,又何时能够轮得上他谢清澜为剑首领剑了?”
第三位年轻弟子,喝道:“行天阳,你休要口出狂言,我谢师哥光明磊落,总比你这个阴险小人要强上百倍,你一个剑法平平之人,也想取代谢师哥的位子,简直是痴心妄想!”
第一位年轻弟子,又道:“从‘天翱门’建立至今,领剑的剑首一直都是谢师哥,这也是师尊默认下的,怎么?如何师尊闭关不在,你们就想要变一变这门中的规矩吗?”
行天阳突然狂笑了起来,“呵呵呵,你也知道师尊不在啊?师尊不在,你等更应该以大师哥马首是瞻,但你们却处处维护那谢清澜,真是愚昧至极...”
他又将眸光瞥在了谢清澜的身上,森然道:“谢清澜,要不要我把你干过的龌龊之事,给一一地说出来啊...”
——龌龊之事?谢师哥难道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吗?
——不会...谢师哥虽在平日里沉默寡言,但为人也是最正派的,又会做出怎样的龌龊之事呢?
殇沫继续听着。
谢清澜提剑向前,一字一字道:“你想说,便说。但我谢清澜做过的事情,就绝不会不认。”
苏碧薇凑了上去,沉声道:“你认,便好。”
面对着苏碧薇的谢清澜,不由低下了脸颊,皱眉间掩不住懊悔之色,持剑的手似也在颤抖,“小师妹,你要杀要剐,我都随你。但是,还请你不要再为虎作伥了,这样会毁掉全门弟子的前程的。”
苏碧薇发出连连冷笑,似阴风拂过,让人胆寒,“全门弟子的前程...我的前程都已被你毁了,还提什么全门弟子的前程...谢清澜,你真虚伪...”
——难道,谢师哥与小师妹苏碧薇之间发生了什么?
——以谢师哥的武功修为,自是没必要和行天阳与苏碧薇有过多争辩的...
——或许,之前也的确是不需要多去争论什么的,只因谢清澜手中的剑,已能说明任何问题,但,如今谢清澜却是迟疑的...
殇沫很清楚,有时,人是不能有半分迟疑的。
人一旦有了迟疑,就会错过最佳的机会与时机。
迟疑有时也代表着短暂的选择,人一旦有了选择,便都会多多少少去权衡利弊。
这,恰恰也是最致命的。
正如,一件事发生后,你该去如何做,就要立即去做,去表明立场。
一旦犹豫了,就算再去力挺、维护,都已没有任何意义了。
所以,人与人之间最怕的就是会有迟疑,任何情感之间,最毁人得也恰恰是迟疑。
“那晚之事,我一直都存有疑惑,你却也未曾给过我细说的机会,”谢清澜缓缓地说,“不过,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,就算我以命相抵,又有何难?”
“以命相抵?”苏碧薇持续冷笑着,“别以为你私下山门,在外面随便得个什么武功天下第三的名头,就觉得自己的命值钱了...”
她又道:“我告诉你,你在我苏碧薇眼中连蝼蚁都不算,也是一个我看到就恶心的人!”
她已不想再去多言,只因,她已拔出了剑。
剑锋也在向谢清澜的胸膛狠狠地刺去...
——是怎样的不解之仇,能让一个女子如此干净利落地拔剑呢?
——又是怎样的怨恨,能让同门的师兄师妹反目成仇的呢?
或许,这之间的事情,真的如谢清澜所说得那般,存在着太多的疑点。
若,此事是与谢清澜有关的,就连谢清澜都尚有疑惑的话,只能说明,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。
殇沫已直起身子,因为他看到谢清澜已闭上了眼。
——一个男人,在面对着利剑穿膛之刻,居然闭上了双眼,这又与送死,有什么区别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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