持剑之人,摇了摇头,“不去认错的话,你们其实也不必死,我的主人大概也不允许我拿走你们的狗命。不过,想必也是要留下一只耳朵的,毕竟,已经有人留下了一只耳朵,且还是位朝廷命官。”
阿棠笑了笑,“你是在说,远处那个已死在长宴旁的李大人吗?”
“是的,你知道死的人是李大人便好,”持剑之人,傲慢道:“而,李大人的死,也不过是我家主人弹一下手指间的花瓣而已。”
“花瓣?”柳韵锦赫然站起,转身望向长宴处,那顶饰着凤凰交织嬉戏的龙纹图案的轿子,怔了住。
殇沫也随即站起,同样朝那轿子望去。
“不错,一片再普通不过的花瓣,”持剑之人侧脸瞥了一眼柳韵锦,讥诮道:“那李大人,也真应了那句‘愿在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’的名言了...”
“你的主人应该武功极高,但是...”阿棠猛然斜倾身子,持剑之人手中的利剑,也在这时赫然刺进了阿棠的体内,“但是,你万万不该拿一个处处欺压百姓的狗官,与我们相其并论!”
“啊!”
阿棠已出剑,出得是他身旁的那把奇怪的剑。
但,发出惨叫声的却并不是阿棠,倒下去的更不是阿棠。
持剑之人已倒下,永远无法再站起得倒了下,已没了呼吸,也没了所有得傲慢与讥诮。
想来,任谁手持一把剑,在没刺出的情况下,对方便将身体主动迎了上来,甘愿被刺中的做法,都会令原本具备着碾压优势的持剑人,惊呆住的。
可,偏偏就在持剑人百思不得其解,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刻,对方竟能保持着万分清醒的头脑,拔剑反刺,杀死原本占据着一切优势的持剑人,这本就是一件足够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但,阿棠却做到了。
殇沫已怔住,久久地怔了住,纵使远处长宴旁的轿子内,极有可能就是冷溶月。
他也不得不被一声惨叫声,与阿棠的这种做法,所吸引住眸子。
此刻,柳韵锦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神情,本就挨着殇沫的她,不禁又将身子靠得紧了一点,一双手已然抓住了殇沫的臂膀。
“你不痛吗?”柳韵锦,迟疑道:“你的胸膛还在淌着血。”
“这不算什么,一会儿等我将刺入胸膛的剑拔出来的时候,我身上的血不但淌得更快,且还会涌涌飞溅,”阿棠勉强一笑,“不过,你也不用担心,我是万般不会在你这样的佳人面前,拔出来身上的利剑的。”
柳韵锦,尴尬一笑,“我这有药,你拿去吧。”
“不必,我自己也有,因为我身上远不止这一处伤口,事实上已有很多处,所以我自是知道怎样的药,才能更好的治愈我的,”阿棠依旧在笑着,“我也习惯了用自己的药,正如我不会去远处的长宴上吃喝那般,我只喜欢用自己的钱,来填满肚子。”
阿棠提到长宴后,殇沫赫然觉醒,极速转身。
但,远处长宴旁的那顶万人瞩目的轿子,已不在了...
他下意识地回看了一眼,已倒在地上的人,进一步确定是那顶轿子旁的护轿之人中的一员后,一阵钝痛感,随之从他的心肺处升起,他只感胸闷气短,瘫坐在了身下的长凳之上。
他长喘着气,紧捂着胸口,久久不能平静...
——在他身旁,已死去的人,唤那顶轿子内的人为主人。可又是什么样的主人,看到自己的手下被人杀死后,不但无动于衷,且还能扬长而去呢...
——那顶轿子,又为何偏偏要在他去注意阿棠,是怎样杀掉护轿之人的时候,突然离了去呢...
——想必,这世上除了冷溶月,也没有人会做出这般奇怪的事情了...
“她还是不愿见我...”殇沫狰狞地笑着,紧紧捂着胸口笑着,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难道,是因为我问得太多,管得太多吗?”
柳眉紧皱的柳韵锦,连连抚顺着殇沫的后背,焦急道:“殇沫,你不要多想,你冷静一些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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